“这……”女军医似乎有些犹豫,这男女同室,怎么可以。
“算了,你留下来帮忙也好。”任汐叹了口气,伸手就往听禹的伤口上摸去。
“诶!”
女军医又一声尖叫,吓的任汐唰的收回了手。
任汐冷扫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为听禹洒在伤口上,同时冰冷的又递上一句话,“瑾王失血过多,我将我的血输给她中途需要你的帮助。”
女军医又一愣。
这次任汐不打算理她,从医药箱了抽出一把匕首,过过烤火,来到听禹床前,坐到一张矮凳上。
任汐撩起听禹的袖口,刀锋划过,一丝极细的红痕留下,随之任汐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浓浓的鲜血顺着手腕流下,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滴落到地上。
血液的映衬下,他的手竟然这么白,就像雪一般的惨白,许是鲜血的衬托,他的手腕还透着一种微弱的光。
女军医见了,立刻抽来一条绷带,任汐会意,将手腕搭在了听禹的手腕上,看着军医一圈又一圈的缠好了他们两个人的手。
“出去吧。”任汐双眼盯着两人的手腕,低声道。
女军医会意退下。
帐中独留任汐、听禹二人,任汐俯首趴在听禹床边,手腕处紫光不断显现,一闪一闪、若隐若现,他在用他所有的灵力救她。
任汐偶尔会抬眼看看听禹的脸色,每每见她脸色和缓,他就会松口气。
“唉……真不知道那个丰言柒是哪辈子修来的,竟然能让你这么……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欠他的,要你给他挡那么多劫。到最后还不是间接地苦了我。”任汐自嘲的笑笑,语气越来越虚弱,就像气血用尽,唇间已经退净了血色。“我要是有他这么好的福气啊,一定会好好珍惜,绝不会像他那样。”
腕间紫烟消失,任汐只手解开腕间将两人缠到一起的绷带。
惊奇的是,他腕间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听禹腕间的伤口也已经不再。
任汐笑笑,冰冷的指尖划过听禹已经恢复血色的脸。
“不如吧,听禹跟我去绀玺山吧,如何?”
言罢,任汐忽然失笑,笑的悲苦,他仰躺在了凳上,定定的望着帐顶,有那样一个人在,她怎么会跟他走呢。
“任汐公子。”
忽而听到帐外有人轻唤,任汐翻身坐起,却发现浑身累的不像话,稳了许久才稳住身形。
“怎么了?”任汐撑着帐中桌椅堪堪来到帐门口,撩开帘,越听风等人正在帐外候着。
“王怎样了?”
任汐撑着额头,挡住了一干人询问的视线,他摇了摇头,沙哑的声音响起,“瑾王无事了。”
众人同时呼出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任汐有些不对。
然而还不等他们关心,任汐对众人温和笑笑,“我在这反而帮了倒忙,就不在这掺合了,我还是回我的绀玺山去了,有什么事记得传信给我,我必会准时到达。”
最后越听风还是不放心的看了任汐一眼。
任汐无妨的朝众人挥了挥手,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我走了,不用送我。天快下雨了,赶紧把粮草收拾好。你们的王用不过半个时辰就会醒了。”
“这……”越听风刚要上前拦住任汐,手腕就被人拦了下来。
身后,冀桑青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越听风微一蹙眉,遂反应过来其中的一些微妙之处。
这日任汐从瑾州军中走后,天就开始下雨,下的很大很大。
不过一刻钟,雍州驻军之处的一处水塘就积满了浑浑黄黄的泥水。
水塘中依然立着几多淡粉色的莲花,在雨水的侵袭下仍然赫然独立。
水塘岸上,言柒独自站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两指提着一把长剑,摇摇晃晃的荡在空中。
风动,他的衣衫也动,雨落,他的伞也落下。
任雨水湿了他的发、他的衣、他的长剑。
“为瑾州,我恨不得杀你,为我自己,我恨不能杀你。”
言柒扪心自问,当初她能说出这样一句话,已经算是说出了她自己心,他又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乖乖做自己的世子不就好了吗?
“丰言柒啊丰言柒,你真是自讨苦吃。”
“你的确是自讨苦吃。”
背后一阵苍白无力的声音传来,言柒却并没有回头,他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