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子,你可是小时候惹了风流债,谁家女娃硬逼着你订了娃娃亲了?”
言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噎的许久没有说出话,等到他呼吸匀称了,说出的话也没能对上马嘴。
“今日就是雪花节的最后一天了,怕是没机会了吧。”
“雪花节……那是……”
“浅亭在你我从帝都回来之时,本世子便命人拆了。”言柒兀自打断了浅掬的话,多说无益。
“好歹也是个念想,怎的说拆旧拆呢。”听禹难免惋惜,脚下这处地方本就该是那处浅亭。毕竟也是故人设下的,不说多高贵,总该有着回忆。
“省得每日每夜想来心烦。”言柒冷笑,头枕手臂靠在栏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听禹,“酒可是醒了?”未等听禹回答,言柒便道,“若是醒了,本世子便送瑾王回去罢。”
还是没等听禹回答,言柒已经起身,单手挎住了听禹的手臂,将她从石上扯了下来,硬拉到自己怀里,而后对浅掬歉意一笑,便扶着听禹踏出花园。
任他扶着一路走去,听禹这才后知后觉,方才喝的酒后劲十足,刚喝时并不打紧,这到了这时候竟泛起酒劲来。
“你说,你在我这里醉过几次了?”
听禹挥了挥手,晃出两根手指,“不过两次而已。”
问者无心一问,答者无心所答,却是两人同时怔然。
原来是记得的,言柒暗暗摇头,不以为意的跨过话题,“不善饮酒还硬抢着喝,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谁知道雍州的酒这么烈,我在瑾州喝的可都是梅花酒。”
推开殿门,送听禹进了内殿,点上一叠檀香,待烟雾徐徐腾起,言柒倒了一杯凉茶又返回到榻边,单手扶听禹坐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心翼翼喂她喝下茶水。
烛火静静跳动,配合着他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
殿中只剩他两人,极度沉寂,言柒不禁怅然。
扶她躺下,为听禹盖好了被子,言柒起身来到窗前,举头看向夜空中高悬的月亮。
“再过七日,就是与青州一战了,但愿,一切都不会变。”
七月十日,此战持久,互遇劲敌。
回头岸边悲足驻,忆念青玉案史书。
莲生单城谢春时,碎语遥指横塘路。
四行潇洒的字写下,夜满楼放下笔,满意的看着手中宣纸。“我青州至今还未失一座城池,是侥幸了。”
“王,至今青州实力的确不及瑾雍,但难说会不会有偶然。”欧阳七兵目光滑过夜满楼手中的纸。
“偶然?”夜满楼斜起唇角,声音柔缓,“倒是,雍州那里可还有个不老实的人在。”
那又如何呢?其实明知这场战已经败了,就在瑾州倾向雍州之时,不对,是在她送他香囊之时。那两个人总是这样,面上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
夜满楼黯然神伤,他摇头低喃,“这场战,还有什么意思呢?拼的了天下,又怎样?”
“王……”
“罢了,携战书,告知雍州,明日单城一战。”
“是。”欧阳七兵拱手退下。
翌日,单城城外,青州大军与雍州大军对峙。
交战之时,两军主帅各自在后,观望着场中的一切。
“真是败笔。”言柒冷嘲的道,不屑地望着青州大军的布军,“箭来。”
身后一名士兵递上一把弓、一支箭。
言柒接过,对准了青州军中一名主将样子的人,指尖绷紧,将弓拉得满了。
指尖倏地松开,峥崆一声,羽箭如雷电般,飞速射向青州军中。
而在大军交战之处,莫断桥不知何时竟现身沙场,言柒未来的及看清他,手中的箭已离弓弦,然,只差一丈便要穿过莫断桥的眉心。
莫断桥眼看着箭头一点由远及近,脸色顿时由红变白、由白变绿,惊恐的双眼预示着他真的离死期不远。
忽而,耳边一声剑鸣,没有想象中的痛楚,莫断桥精神未定的睁开双眼,却发现整个身体已经荡在了半空中。眼神下移,一双玉手握在他的领前,就这么提着他,朝城门高台越去。
扑通。莫断桥双脚一着地,便觉得浑身松软,双腿无力,直接倒在了地上。抬眼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两人,长长的呼了口气,还好,他还活着。
再看青州大军,倒下一名主将,军心立刻动荡了许多。
言柒趁胜追击,又拉一弓,准备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