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可。”毫无头绪的便打断了听禹的话,御寒芙慌乱的白了脸色,“王,您这是……这是何苦……”
“那郡主便告诉本王,郡主中意的是什么人?”听禹无所谓的一笑,坐回石凳上,目光悠远的望着远处的荷塘。
“确是七世子无疑。”
“如此不就是了。”听禹理所当然的摊了摊手。
“王……”御寒芙有些急道,看着听禹,“王,不是这样的。七世子他……王难道不知?”
“知什么?”听禹似懂非懂的问道。
“这……”御寒芙不知所措的掐了掐手指,便哽在了那。
听禹看了她半响,月色下的表情似乎笑了一下,“郡主不必多虑了,你若是真心,便该盼着他好,而不是期望着他被哪个女人抢走。”
御寒芙一愣,“其实,七世子他……”
“寒月芙蕖,孤真是笨了,现在才知道郡主名字的来意。”听禹不着边际的打断了御寒芙的话,看向芦苇荡深处一片荷塘,“寒月芙蕖……那该是很美的吧。郡主,也许七世子很喜欢你的名字呢。”
御寒芙略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可听禹并未看她,也从未在意她是否真的在乎,听禹起身来到凉亭下,轻轻一个跃身就落到了凉亭顶上,坐在凉亭顶端翘起的嘬角上,远远看着三丈开外的荷塘。
当微风浮动,淡淡的荷香迎面扑来,带来的更多的是夏日的湿意。月色下,一片片墨色的荷叶托起一朵朵清莲、芙蓉,在水上亭亭玉立,娇羞欲语却还是羞赧的垂下头。一池无声的歌,在夏夜轻弹浅唱。
听禹自嘲的摇摇头,出淤泥而不染,如若不是清水的洗涤、风雨的洗礼、荷包的庇护,谁能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纯真高雅,无私无欲无求,这种人未免也太少了吧,便是得道高僧,每日供奉佛祖、每日诵经念佛,这便是无欲无求吗?世上又有多少人打着救苦救难的口号,肆意搜刮、笼络人心。大概是生在王室,宫中的尔虞我诈让她不得不把这世道想象的如此不堪,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保全自己。
御寒芙站在亭下静静地看着她,想唤她一声,却觉得喉咙间被什么堵死,竟丝毫发不出声音。
“出淤泥而不染……”喃喃低语从亭上传下来,御寒芙抬头的同时,又听到了另外一句话,“该没有机会了吧,真是遗憾啊。”
话音落下,芦苇飘动,黑夜下一阵细风骚过脸颊,带来轻微瘙痒和一点点刺痛。
亭上,听禹身边落下一人,黑衣裹身、黑纱遮面,那人抱拳躬身道一句:“王。”
“怎样?”听禹问道。
黑衣人顿了顿,鬼魅般的声音响起:“不出王所料。”
“去吧。”
“是。”黑衣人应声退下,眨眼间消失在夜色里。
这一夏日,有些凉。御寒芙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却未听懂两人的对话,许是女子该有的感觉,她只觉得心中的冷意更甚,甚至心跳都急剧加速。
“嗤……”一声嗤笑突兀的响起,御寒芙抬头,正见听禹看着她,只听听禹对她笑道,“郡主察觉到什么了?”
“我……”御寒芙犹豫了一下,随后笃定道,“有些事似乎不对。”
听禹勾唇一笑,仰倒在原处,双手枕在头下,静静地看着星空,“或许吧。有些事,真不是人能控制得了的。”
“王的意思是?”
“还有两个月了,虽然身上的伤只是偶尔会疼,但好像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曾经想过皇国腐败成这样必是一击必垮,谁想单单和几州对战就花了这么长时间。”
“瑾州一定会胜。”
听禹笑而不语,将目光放的很远,望着月色下大片荷塘的尽头。
八月初,就当言柒等人准备攻向帝都时,却听闻青州少将欧阳七兵不服,召回五万青军抗衡两州。
同日瑾王抵达雍州。
八月十日,雪羽骑已至淇水,后有青州追兵趁虚而入。
才过清晨,昭和殿一个匆匆的脚步过后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王,雪羽骑急需粮草。”冀桑青进得殿中,躬身递上一封信。
听禹接过,问道:“我军营中还有几日粮草?”
“半月有余。”
听禹放下手中的信沉思一会,“抽调一半,送去雪羽骑。”
“这会不会……”冀桑青有些犹疑道。
“所以,这次的粮草必须确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