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桑青站在听禹身后,看着她手中的茶杯,正巧能看到她的表情,微微抿起的双唇和轻轻蹙着的眉心表示她有些苦恼和不解。话说回来,那位浅掬姑娘与雍王后、七世子相比较而言的确是有些迟钝,可是有些事不该是一目了然的吗?还是她真的是有意瞒着所有人?
还不待他想清,从中殿已走出三四个身影,当中的便是雍王后,她的右侧是浅掬,身后是几个供她使唤的侍女。
雍王后梳着一头倾髻,头戴九凤朝天赤金步摇,耳上一对翠玉耳环,颈间带有一串玉珠宝石项链,身穿一袭深红色金丝凤舞广袖锦裙,在殿内充足的阳光映射下,她整个人犹如一只御风飞舞的火凤。
听禹起身,抱拳施以雍州之礼,“王后。”
雍王后回以一躬,“瑾王。”
两人同时落座,浅掬站道雍王后身边,看了看不动声色喝茶的听禹,又看了看浅笑盈盈的王妃,一时有些着急,便上前端过茶壶,亲自为两人倒茶水。
“瑾王。”浅掬到了听禹面前,莞尔一笑为她倒好了茶水。
听禹一笑,算是回礼。
“瑾王今日来可有什么要紧事?”雍王后喝了口茶才慢悠悠的问道。
“听说雍州文化深广,听禹一时闲在宫里无聊,特来请王妃恩准,出宫几日看看雍州的风土民情。”听禹放下茶杯道。
雍王后勾唇一笑,多少含着些嘲讽和冰冷,“瑾王倒是好兴致。”
“雍州地大物博,听禹才到几日,翻看了些七世子的书卷,觉得雍州的历史十分悠久,听禹甚是有兴趣,小小要求还希望王妃恩准。”
“瑾王是瑾州的王,要做甚事何须过问本宫区区一个王后,瑾王想做什么事大可随心所欲。”雍王后悠悠道。
“谢王妃。”听禹起身拜谢。
雍王后冷嘲的看了眼听禹,“七世子身在淇水,投身战场,能得瑾王相助实属万幸。”
“以七世子之能足以定天下,听禹只是略尽薄力。”
“哼哼,”雍王后冷笑道,“的确是薄力,七世子奋战沙场,瑾王却可安享宫中之乐,又能护得瑾州周全,瑾王的心思倒是不浅。”
听禹一笑置之,丝毫不在意雍王后的冷嘲热讽,“七世子的意思只是要听禹护好雍州,听禹自当听命。”
“护雍州?”雍王后冷笑,“好个护好雍州,雍州宫中兵力强盛,比之他州胜之又胜,何须瑾王操心这等事宜。”
“这……”听禹沉思了一会,一揖道:“王妃息怒,听禹亦知战场凶险,只是碍于世子指令难以抽身。”
“世子的心意瑾王该明白。”雍王后道,“本宫也理解瑾王的苦衷。但青州大军实力不容小觑,本宫还是希望,瑾王能够出手相助。”
听禹沉思一会,缓缓道:“今日既然王妃如此说了,那听禹便该尽些微薄之力,倾尽所有佐助世子赢得此战,如此,还望能补回瑾州所欠。”
“如此甚好。”雍王后的脾气缓和了些,揉了揉太阳穴,“那瑾王尽早动身吧。”
“是。”听禹答道,“听禹告退。”
两人退下,殿门随之关上。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迈开脚步朝昭和殿而去。
“王,雍王后那里就这样了吗?”绕到一处幽静的花园,冀桑青见四下无人才小声问道。
听禹摇头,“岂会那么简单。今天这一套她吃下了,等知道了还不一定会闹出哪样。”听禹沉吟一会,对冀桑青道,“传令瑾州,抽调一万白羽军,由万俟将军亲领,即日动身赶往淇水之南下游地域。”
“是。”冀桑青领命。
“点五百擎龙骑,带齐粮草子时出发。”
“是。”
子夜,金夙殿,轻微的对话声响起。
“瑾王那边有什么动静?”雍王后斜靠在榻上,双目微闭似在养神。
“回王妃,瑾王早已动身,估计已经出了城了,瑾州白羽军已调一万前去淇水。”浅掬站在榻边,仔仔细细的为雍王后揉着额头,“王妃,为何不用擎龙骑,这样不是更省时间吗?”
“你觉得瑾王是个什么样的人?”雍王后问。
浅掬稍稍思索了一会才道:“瑾王为人沉稳冷静,让人看不透,看似没有心思,却是城府极深,和七世子很像。”
“日后定是祸患。虽说瑾州辅雍州,但若江山定下,那样一个人留着岂不是养虎为患。”
“王妃的意思是,借此机会除掉瑾王?”浅掬一惊道,不可思议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