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衣袂牵动一丝细风,一道白影在月色下出现,又消失不见。
一群匪寇随之撤回,空谷中寂静至极。
“瑾王,”曹嫡踏过黑衣人的尸首到了听禹面前,“这是怎么回事?”
“青军和匪寇打起来不是很有意思吗?”
听禹巡视了四周,调转马头进了左侧一片树林,数十马蹄声数百脚步声传遍整个树林,来到某个山洞前停下。
“青军、盗匪……”听禹轻轻低喃,转身对一人道,“白羽军到了何地?”
“已到戍城。”
“搬粮草。”听禹转身看向树林尽头,“柘青……”
一声令下,四十九人同时应是,纷纷下马进了山洞。
不出一炷香时间,一车接着一车的粮草被将士们从山洞中运出,在树林中整齐拍好等待清点。
“瑾王,粮草已清点完毕。”一人抱拳禀报。
“嗯。”听禹下马,席地而坐,“过了壶口,便无事了,将士们也都累了,休息一刻再动身。”
将士们才一坐下,林中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马踏落叶稀稀拉拉的碎响,另外还有一人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将士们提高警惕,握住手中兵器准备进攻。
随着马的嘶鸣声,一个身影翻越而下,落到听禹面前。
“瑾王。”柘青喘息未定,急即上前问道,“世子那里可有消息?”
听禹摇头,“整息一刻再动身,两日之内便到淇水。”
听禹的平淡冷清令柘青滞了一下,但察觉到自己的失礼,柘青不好意思的一揖,“瑾王,恕柘青失礼。只是世子那里……”
“现在青军也该得到消息,”听禹起身牵过马,“众将士便随柘将军护送粮草赶至淇水,援助雪羽骑,并告知世子九世子安全抵制雍州且雍州安好。”
两日后,雍州将士护送百石军粮抵制雪羽骑营中。雪羽骑安然无恙,粮草还剩一日,倒也算是及时。
世子帐中,只有柘青、苻遗与言柒两人,言柒坐在案前,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淡淡的看着柘青。
“世子,”柘青唤道,“瑾王的去向……”
“裴墨呢?”言柒打断柘青的话,问向苻遗,“找到了没有?”
“还未。”苻遗道,“淇水上下全都搜遍也没找到。”
“这个裴墨呀。”言柒叹息道,更多的是无奈,自顾低语,“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的算是什么事呢……”
那一句低语很轻,风一吹便散了,苻遗与柘青对视一眼,苻遗问道:“世子,裴墨不在,瑾王回来会不会出事?”
言柒仰倒在椅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帐顶,“那日是谁将话传给他的?”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世子、军师与末将。”苻遗摸了摸下巴,“世子,会不会是军师?”
“军师……”言柒又叹了一口气,“派人去……去青军打探,若找到裴墨,务必给本世子带回来。”
“是。”苻遗道。
“苻遗先退下。”言柒朝苻遗挥了挥手。
苻遗退下。
“柘将军。”言柒起身绕到柘青跟前,却又欲言又止,只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直接出了帐。
次日,雪羽骑军中传来消息,裴墨潜入青军已获青军布军全图。几人围在一张桌前渐渐地陷入苦思,面面相觑,眉头紧锁。
“渡过淇水要多久?”言柒捂住了半张脸,语气含糊的问道。
“从青军军营到我军营中不过三个时辰,不过淇水之南有片树林,要从中出来恐怕不易。”苻遗道,“据说那片树林中见不得日光,辨不清方向,如果裴墨为抄近路闯了进去,后果不堪设想。”
“世子,瑾王将裴墨交予世子,如今这般怕是不妙。”柘青忧心道。
“不如还是派人去找找吧。”苻遗提议。
“七世子,”殷明玉突然插话,从怀里抽出一封信放在桌上推到言柒面前,“瑾王有信,说裴墨的事她会处理,不劳世子劳心。”
言柒听言叹了口气,朝众人挥了挥手。一干人等退下,帐中只剩言柒一人,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开始浏览。没看一字,眉间便多出一份苦恼,眉头越发的紧蹙。
有人在生气,而且火气还不小,手指攥着信,攥着攥着不知不觉间就把信攒成了纸团。
虽然知道青军的实力不容小觑,那树林更是危险重重,但不知怎的,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愤怒亦或是委屈让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