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打仗的,不好赌。过了今晚,瑾王绝对无事。”
柘青挑眉,思维转动一瞬,扭头问他,“你为什么不听世子的话,有计划?”
苻遗赞赏般的看着柘青,“看人心。”
“哦?”柘青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道,“我也觉得,世子和瑾王……”
苻遗笑笑,手肘很自然的搭上柘青的肩膀,“往日的小弟弟长大了,还聪明了呢。”说完,还不忘抽手拍拍他的头顶。
转身看向最亮的一个营帐,苻遗叹了口气,又迎向月光,任它洒满一脸芳华。
“人家都说你长得清秀俊逸,为什么我看着就是一个娘字呢?”柘青鄙视性的递上一眼。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用嘴说的喽。”
瑾王帐中,不知何时,已经架起了屏风。
屏风内外,两个世界,两个心跳。
“怎样?”徵儿绕过屏风,来到言柒面前,言柒旋即起身,问道。
徵儿摇了摇头,“没事,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听言,言柒倏地松了眉心。
“别说又是苻遗先生的责任。”言柒身后一人答道。
言柒回头,却发现那人竟是莫断桥,这个人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哪跟哪。“你怎么又来了?”
莫断桥摊了摊手,指向徵儿,“你去叫徵儿的时候,我也在的,她死缠烂打把我缠过来的,你以为我想掺合这事啊?”
言柒不打算深究,转头回想了一下苻遗的药,忽而一笑,恍如春日,又像冰冻三尺,让人望而生寒,嘴中念叨了一句,“苻遗……够精……”
待那两人退下,言柒才轻手轻脚到了听禹床边,可有可无的深呼吸一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果醒了,就别再睡了。”
听到话语,听禹便睁开了眼,清明透彻,翻身下床,坐在床边,目光所及之处,是白衣的下摆。
言柒甩开衣袖,坐到床边凳上,目光牢牢锁住听禹的脸,仔细看才是真的发现,一张本是白净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灰白,高高低低起伏的胸口象征着她的呼吸并不是很稳,言柒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正欲张口,就听得一声毫无生气的声音。
“为什么要他去?”
她的声音很小,却足够让两人都听清楚。言柒握着拳收紧,再收紧。
“他是我的……亲弟弟。”她双手抓着床上的被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努力让她的声线不要颤抖,“他是我的亲弟弟。”
七个字,短短的七个字,让整个帐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完了,这下才是真正的死棋,从最一开始,这一步棋就走错了。言柒看向她,张了张口,又不知该从哪里解释,更不知该解释些什么,他只问她:“瑾王恨我吗?”
“呵呵……”听禹失笑,迎上他的目光,“他说是他毛遂自荐,他说让我不要恨你。可他是我的弟弟,亲弟弟,你又是我……是……是雍州世子,是瑾雍……”
见听禹如此没了下文,言柒接口道,“瑾王若想恨,便恨吧。”
言柒出帐,柘青匆忙迎面而来。
“世子,青州大军已将绕至淇水上游,必会往下游攻来。”柘青抱拳道,“想来是知道些事情了,才会……”
言柒抬手,柘青识相的闭嘴,只听言柒毫无温度的话,“柘将军,此事便交给你吧。”
“我?”柘青不可思议的反问。
言柒忽而一笑,“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是。”
“去吧。”言柒挥手,看着柘青离去,站在原地许久许久,回身看了眼紧合的帐帘,叹了口气方才离去。
听禹躺在床上,盖了层厚厚的棉被,她睁眼看着帐顶,看着隐隐约约能出现的星星。
十几年之前,她和丰言柒还只是路人的时候,曾经只是简单地擦身而过。当一场战争打响,他们成了敌人;一场大火烧起,他们相互认识;一个人死去,他们两个便成了知己。
当初他们还在孩童时期,他们同样都是一州之王的后人,言柒显然要比她懂得懂得多。
她也还记得,当年母妃死后,母妃身边一名侍女不知原因的被瑾王临幸,口口声声说其有了身孕,一边打着她死去母妃的小话,又一旁在她祖母面前咬舌根,直至她的祖母一道御诏砸到瑾王头上,瑾王才不得已将她收为颐嫔妾。
那时她才十二岁,丰言柒也只有十五岁,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是言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