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修没事,就是被沈云那女人打多了镇静剂。不过他现在好好地在我怀里睡着呢,你不用这么着急。”
陆承泽只当她是担心小修,于是想把这里的情况简述一下,耐心地安慰她,他刚刚开口说了一句,还没来得及继续叙述。
就听得电话那头安曼闻言,含着眼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听起来心不在焉。安曼的泪水还是止不住地向下掉。电话中除了沉默,传来的就是吸鼻子的声音。
陆承泽觉察到电话那头的人情绪依然不好,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了方才的情景。刚才在追沈云之前,他似乎看见安曼的母亲跌落在地。难道是安曼的母亲出了什么事?
她的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前段时间的状态是不知道调养了多久,才休养好的。陆承泽想到这里,觉得自己也许抓住了重点,焦急地开口道:“你那边呢,妈怎么样了?”
安曼抽抽噎噎,只是哭,并没有接话,似乎是已经失去了主心骨,慌乱至极。过了好半晌,她似乎勉强止住了泪水,努力地把因为抽泣而破碎的词语们连缀成句。
“陆承泽,妈刚才被撞了一下,昏迷过去了,现在医生在给她做检查。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为什么我的运气这么不好,老是遇到这种事……”
陆承泽脸上也是微微变色,安母的治疗好不容易取得了一点成效,今天都是拜那个沈云所赐,真是祸不单行。
纵然他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要稳住,要让安曼相信自己能解决问题,她才不至于情绪继续崩溃,压力也就部分转移到了陆承泽的身上。
“别慌别慌,我还在,相信医生,不管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慢慢治疗。这样,我现在过去看情况,你就在医院等我。”陆承泽磁性的声音像一剂药方,稳定着安曼的心绪。
安曼虚弱地答应了一声,并且告知了陆承泽自己所在的方位,便挂断了电话,似乎是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陆承泽听她这个状态很是担心,生怕她做出什么事来。
陆承泽拿出手机,飞速地划着号码簿,拨通了邵东的电话:“安曼那边出事了,她妈妈的事儿。我现在得过去看一下,我现在带着小修去一趟医院。”
邵东闻言也很为她担心:“她妈妈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安排交待点人。我一会有空的话,过去看看?”
陆承泽三两句话讲清了缘由,邵东很理解,并且热心地问陆承泽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然而安母住院已久,这家医院里早就交代了熟人,邵东的帮助实属不必。
陆承泽又考虑到安曼的母亲在诊断,周嫂也在,若有日常的事务他们几人完全能应付。邵东又不会带孩子,过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他委婉地拒绝了邵东。
陆承泽开着车,后座的小修依旧沉睡着。冷风猛地灌进车窗,忽然之间这个世界安静得怕人。陆承泽不禁想到前日母慈子孝的温馨情景,记忆中那么近,却不知道何时再能触碰。
他满心满脑都是愧疚,要是自己能够反应得快一些,警惕高一些,那小修和安曼的母亲或许就不至于遭此横祸,他们会安全而幸福地过完一辈子。
可惜后悔无用,自己已经害他们变成这样了,只能尽力弥补。等到这边处理完了,他非捉出肇事的凶手狠狠惩戒不可。他一面想,一面轻点油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
和絮絮叨叨指挥停车的保安纠缠完,陆承泽利落地锁了车,抱着小修大步向前,一路见了护士就拦着问路,兜兜转转,很快就找到了安曼母亲的诊室。
刚到门口,他们就看到安曼和周嫂坐在诊室门口的椅子上。二人一言不发,情绪低落,满面愁容,满眼盈泪。
安曼哭得更厉害一些。周嫂坐在一旁,时不时想出言安慰,却瞟着安曼的眼神,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无语,给安曼递着纸巾。
陆承泽看出安曼哭了很久,眼睛和鼻子都通红,还时不时低低地抽噎着,似乎随时要背过气去。至亲的受伤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更何况是在即将康复的关头。
陆承泽放下小修,把他交给了周嫂抱着。看安曼这个状态,大概也没法冷静地回答自己的问题了,于是陆承泽转向周嫂问道:“周嫂,情况怎么样了?”
周嫂一脸愧色,似乎是觉得自己被人轻易支开,没有照顾好安母。她手上无意识地轻拍着小修,摇了摇头正要开口,却被安曼哑着嗓子打断了。
“因为刚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现在我妈已经又和之前的情况一样了,之前的治疗可能全都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