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梦境缠绕,秦奶奶早上起来时还是一身乏力,想起秦璐那可人的小孙女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秦奶奶便硬撑着身子,慢步在客厅里走了一会,就是为了让身体的不适慢慢褪去一些。
之后的她便开始做早饭,自己只是了了的吃了几口,顺便在自己卧室的床头缝里掏出一个布袋子,那是她藏药的地方,一把药就着一杯水,仰头之际,那堆药便顺着喉管慢慢的下沉,也让秦奶奶的心因为有药的安抚,暂时轻松了好多。
今天早上给秦璐做的是蛋花汤加小烧饼,顺便秦奶奶还多做了一点,可以让秦璐和秦佳敏一起吃个饭,就算在医院里一家人待在一起也是蛮幸福的。
小区门口,秦奶奶提着一个保温饭盒,步履蹒跚的走出来,脸上的皱纹很深,同时她也笑的很努力,有进进出出和秦奶奶打招呼的邻居,用以表示谢意,秦奶奶都会点点头,笑一笑,或者是挥一挥手,老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那么一刻,会让别人有种担心,那就是老人的身体会摇摇欲坠,脚下步子错乱或者腿脚乏软。
有一个人远远在躲在小区门墩的一侧,透过一块水泥墙,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一步步走出来,但是他却不知道怎么上前去打招呼。
老秦是从儿子秦海臻的学校赶过来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这两个地方之间还是有很大距离,步行一个小时多才能到,可是他竟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这里,可是羞于过错,羞于曾经,羞于自己的铁石心肠,他不知怎么去面对,也不敢去面对。
因为他现在帮不了老人,甚至说会连累了她,听王桂琴说老人生病了。老秦只是在秦奶奶看不到的地方,紧紧的靠着水泥墙面,双手用力的抓住衣服的两个前襟,黝黑而伤痕累累的手因为某些感情,有些青筋暴跳,而那张面孔早已因为隐忍不了,而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老人慢慢的走出小区门口,老秦却为了不让老人发现,将声音压到最低,于是一个身影,宽大而厚实的肩膀,在一方阳光能照到的角落,哭成了一个泪人,一个男人是痛苦到何种程度才会这样,可是某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忏悔没用,甚至老天爷也不会给你忏悔的机会。
就像此时的老秦一样,活了大半辈子,现如今已是不惑之年,可是相比于老太太,他更羡慕老太太经历了那么多事,还能待生活认真,努力的那份韧劲,如果说此时活了一辈子的老太太很辛苦,但同样也很幸福。
老秦是一路跟在老人的身后,直到在医院里偷偷的看见老人进了病房,而病房里躺着的是小小的秦璐。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医院门口是两个小男孩正极速的冲进来,江侨生昨天告诉的秦璐,他今天会来看她,果然,一言九鼎的样子,江侨生背着书包,手里还如珠宝般抱着一个礼品盒,里面是新鲜的水果蛋糕,这是他昨晚在网上细心查阅过,并且要求店家今早务必做好,一大早他俩就出发了。
“快点,闵浩,你早上不是吃的挺多的吗,怎么一会会就没力气了!”江侨生进医院大门的时候,回头忘了一眼喘的似蹦跑了十里地的狗儿一样。而他呢,虽说也是一路跑着过来,只不过脸上染上些红晕,额头渗出点冷汗,但是精神是抖擞的,两步并做一步走,一个大跨步,便朝着三楼病房跑去。
留下医院大厅的闵浩则躬着腰,额头似要点地般,歪歪斜斜的跑到了三楼,摸着墙往病房走去,俨然一个病人一样,嘴巴里还喃喃自语着,可谓是嗓子冒火,“跑的我肺都快炸了,苍天啊!大地啊!王母娘娘!土地公公啊!”直到最后他趴在病房的门口看着江侨生坐在病床一旁。
闵浩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追不到心爱的秦璐小女神了,因为他还爱的不够,他并没有像江侨生那样豁出去般挂念一个人,珍惜一个人,包括在乎一个人。
就这样,秦奶奶在旁边给秦璐盛着蛋花汤,递过来的时候,却被江侨生伸过来的手接了过去。秦璐划空的手,似有点无处安放,惊讶的看向江侨生,秦璐心里嘀咕着,这吃饭的事情她自己来就可以了,不必麻烦,她伤的是脚不是手。
“你是病人!”江侨生端起了碗,拿起了勺子,便一下下的给秦璐喂了起来,他的表情动作都很生硬,一看便是第一次,有点小小的笨拙,但是秦璐还是勉为其难不好意思但是又不得不接受,因为此时的江侨生压根就没有给秦璐客气的机会,他沉凝着脸,一直给秦璐把汤喝完,这才露出了点笑意,将自己带的蛋糕拆开奉上,并且全程特别不客气的盯着让秦璐把它吃完,不容的拒绝。
秦奶奶倒是觉得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