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笑容。
忙忙碌碌中,半月之期很快就来临了。
这日清早,孟家和叶家的马车几乎同时驶出了各自的大门,缓缓朝扬州码头驶去。
叶家还算好,虽然带了十来车器物,但比起孟家,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当初沈家嫁女,十里红妆的盛事毕竟相隔的时间久远,许多人即便听过却未曾见过,而如今,孟家嫁女,再次让扬州的百姓们亲眼见识到,何为“良田千亩,十里红妆”!
那一箱箱或裹着或盖着朱红绸子的箱笼源源不断的从孟家大门抬出,跟在马车后头往码头而去,直到马车都消失在众人眼中,门里的箱笼还未抬完。
对扬州百姓来说,今日的所见所闻,又是一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两家队伍在扬州码头碰头,同锦澜当初上京时一样,两家女眷过的走道用了长帐围了起来,外头看热闹的百姓即便踮起脚尖也看不到里头分毫。
码头里多余的船只已经被提前打发了,只停着一艘三桅红漆大帆船,和二十来艘小船,都是属于孟家的船只。
那艘三桅红漆大帆船外观看起来同当初锦澜上京时乘坐的那艘差不多,但比起来要大了将近一倍,毕竟孟家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已算得是皇子外家。
锦澜陪在孟茹涵身旁,两人跟在秦氏和沈氏身后率先上了船,余下的的嫁妆和叶家的东西则由孟致远做主,一箱箱搬上了大船后头的小船上,安排好一切后,孟致远还得和赶来送行的同僚说话道谢,没有个把时辰,恐怕还开不了船。
“容妹妹,你和澜儿就住这一排。”秦氏领着沈氏进了船舱,便将事先安排好的房间指给沈氏看。
这艘三桅红漆大帆船十分宽敞,一共分三层,设了两个船舱,左右各一,给沈氏安排的是右边的船舱。
孟茹涵随着一同看过船舱,突然开口说道:“母亲,这段时日就让锦澜妹妹同我住一起吧!”
秦氏诧异的看了女儿一眼,又看向沈氏,有些迟疑的道:“这......”
沈氏倒是无碍,笑着对秦氏道:“若是茹涵喜欢,就让锦澜陪着也好,小女儿家家,哪个不爱说些悄悄话?”
秦氏原本是担心沈氏计较,见她这么说,也就欣然同意了。
孟茹涵这才开心起来,眯着眼同锦澜相视一笑。
正午,已经准备就绪的船队终于开拔,缓缓沿着滔滔江水北上而去。
一路上,锦澜同孟茹涵两人日日赏景读书,吟诗作对,就好似以往在各家的宴会上一般,到了夜里两人秉烛夜谈,同榻共衾,嘀嘀咕咕分享着各自的少女情怀。
秦氏见孟茹涵整日里笑容满面,心里对沈氏和锦澜无声感激着,只盼路程再长一些,时间过得再慢一些,好让女儿脸上的欢喜停得久一些。
由于出发的时间选在冬季,越靠近京城就越寒冷,不过两家都准备齐全,除了裘袍斗篷,还有一筐筐银霜炭。两岸的景色也由青山碧水成了一成不变的白雪连天。
孟茹涵畏冷,起初还好奇下雪,到最后只愿缩在船舱里,还得燃上两三个炭炉子才感到舒服些。
船只行到沧州时,正巧便是除夕夜。
今年两家都只能在船上度过,好在沿途补给充足,即便再船上,也给所有人备了一份丰盛的年夜饭。
为了避免麻烦和意外,孟家的船队一路上除了补给物资的管事和奴仆外,其余人几乎都不曾离船半步,锦澜对当年在徐州遇到恶霸的事心有余悸,自然也是极力阻止孟茹涵下船的好奇心。
二月初八,京都城外的大运河停泊着二十多艘船只,为首的正是一艘巨大的三桅红漆大帆船,常年在外跑船的商人各个眼界都不俗,但一看到船上抬下的那一箱箱抬东西,也忍不住目瞪口呆。
这正是孟家的船队。
孟茹涵出嫁,差点没将扬州孟家的家底给掏空,临走前孟致远和秦氏又想法子到江南各地采买了些多珠宝首饰,至于嫁衣倒是没有准备,因为孟茹涵嫁的是皇子,自有内务府来负责皇子侧妃嫁衣,这样也不会失了规矩和礼数。
在船上窝了两个多月的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各自呼喝着“当心”,“仔细些”,“轻点儿”等话语,稳稳的将船上满载的东西搬到码头上去。
孟家和叶家到此,就要分道扬镳了,孟家回城东本家的侯府,而沈氏和锦澜则是去城南的叶氏老宅。
“锦澜妹妹。”孟茹涵依依不舍的拉着锦澜的小手,眼圈微微泛红,“往后若得空,你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