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作一下？”

“不行不行，数据不能开，话费一下子就没有了！”大妈直摇头。

“那我给您连一下商场的WIFI，可以吗？”曲玄思笑得僵硬。

“不行不行，那更不行了！我儿子说了，外面的‘歪发’不能乱连，坏人可以把我手机里的钱都偷走的！”大妈一脸的警惕，瞪着曲玄思。

“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曲玄思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毕竟这是我们的规定，必须要下载APP，才能拿可乐哦。”

“那我已经扫码了啊！你说扫码就给可乐的，你不是骗人哦！”大妈的眼睛瞪得好比铜铃。

类似的对话，一天要重复二十遍。老年人对手机的使用，总会产生五花八门的奇怪理论。曲玄思保持着营业用的微笑，笑得肌肉僵硬，心里却是吐槽连篇，弹幕都快爆炸了。

心……好……累……

当结束了四小时的工作，从9:30一直站到13：30的曲玄思，终于可以休息半小时去吃午饭的时候，她的心脏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了。

午休时间太短，根本来不及去好好吃顿饭，曲玄思一路狂奔，去BUGER?KING买了一个鸡腿汉堡，一边啃一边匆匆忙忙地赶回工作场地。当她路过商场的中庭时，一个奇怪的装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一把椅子，又不是一把椅子。可供依靠的椅背，支撑的椅子腿儿和座位，都是异形的——椅背是白色的，被雕刻得高高低低参差不齐，像是一个环抱的冰山。

椅子没有分四个腿儿，而是一整块冰蓝色的玻璃支座，玻璃里隐隐约约能看见黑色的物体，似乎是鲸鱼的形状。整个支座，就是一块凝固的海洋。

平整的座位，是由“冰山”和“海洋”拼接而成的。一半是白色，一半是蓝色。两部分颜色的交界面，就像是融化了一般，轻盈地融合在一起，仿佛那海水会流动一样，有种别样的美感。

曲玄思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那个装置。她的脑海中，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一种不妥：

美则美矣，但上实下虚，头重脚轻，而且因为雕刻得非常灵动，感觉椅子的下半部分就像是随时都会融化，成为水流淌向四面八方……这种椅子谁敢坐上去啊？太焦虑了吧？

曲玄思将视线投向装置旁边的标签，只见上面用微软雅黑的字体，写了一个标题——《暖》瞬间，曲玄思会过意来，秒懂了设计师的用意：

这种让人不敢坐下去的焦虑感，是设计师故意为之的！冰山和海洋，一个“暖”字，正是说的全球变暖导致的冰山融化、海平面上升的问题。人类当然应该焦虑，不止是面对这把椅子，而且是面对整个世界环境！

赞！太赞了！

曲玄思忍不住在心中赞叹，为这个设计师的创意，暗暗喝彩。她掉头走向装置的另一侧，想去查看更多的信息。这一次，她看见了一面临时支起的背景墙，上面书写着这场展览的标题——“大学生创意设计展”

原来，这是SHOPPINGMALL的管理运营方，搞出来的一个主题展。商场联系了南京的各大高校，由南京大学、东南大学、南京艺术学院、南京师范学院、南京工业大学、南京林业大学、南京邮电大学……等等二十几家学校，送来了学生设计的作品，并在商场里进行展出。

在这张长长的名单列表上，“三江学院”也在其中——作品：《暖》学校：三江学院作者：工业设计院·大二·周岚。

“哎呦？我们学校的？”

曲玄思忍不住“哎呦”出声。她超喜欢这个名为《暖》的作品的设计理念，没想到设计师就是自家学校的学长。

唔……既然这样嘛，向对方好好求教。这种工业设计作品，也可以运用在舞台设计上嘛。如果能抓来这种牛人，帮她们做舞台设计就好了！

为了自己的傀儡戏事业，求贤若渴满脑子“抓壮丁”的曲玄思，几乎陷入了魔怔状态。她立刻打起了歪脑筋，想去联系这个周岚学长。她以前跟工业设计院什么接触，要怎么去打听呢？难道再去找李大锤……等等！上次在晚会后台碰到的那个学长，布置灯光的，好像就是学设计的吧？

曲玄思立刻掏出手机翻了起来，当时他们互相加了一个微信，那学长的微信名叫啥来着？山风？

曲玄思找到“山风”，聊天记录里面一片空白。上次碰面换了微信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干净净，从没想过要去起个话头儿。

三下两下把汉堡塞进嘴里，曲玄思双手捧住手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