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尚把赵清羽送回客栈后就回了医馆,赵清羽在老板伙计戏谑却了然的笑脸中回了房间,脸颊微微发烫,眼角却微微发红。
史子麒,你还记得我吗?
赵清羽记得那些清冷岁月中的温暖过往,而今这过往,却梗在人的胸口,似乎微微前倾,便能呕出血来。
罢了,记不记得,都不再是赵清羽的事,忘不忘记,也不是赵清羽该担忧的事。
有些人,该忘了,就忘了吧。
毕竟,史子麒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他,赵清羽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赵清羽了。
那一晚赵清羽睡的有些迟,第二日起的自然有些晚,赵清羽是被大堂里传来的喧闹声吵醒的,睁开眼,明晃晃的阳光被竹影剪碎,铺在被子上,忽然让她感到幸福的满足。
赵清羽在这种平常的久违的幸福中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也许她忘不了史子麒,只是因为她忘不了两年前赵家上上下下的惨死——赵清羽想她是怨史子麒的吧,怨他不仅不雪中送炭,还落井下石。
呵——赵清羽的嘴角在没人的时候掀起一抹冷笑,她以为她会乖乖的不去想报仇,可是作为一个有血有肉亦有情的人,赵清羽却又清醒的明白她自己时时刻刻想知道这场惨案后的真相。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再手刃仇人——她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她赵家做过一些伤天害理之事,他或她来讨债,她赵家还了,她去讨债,他们也该还!
可赵清羽到现在,也没有头绪。
赵清羽明白她自己的意思,她怕她最后,真是她赵家欠别人的,她怕她最后,下不了手。
赵清羽啊赵清羽,你就是个理智的懦夫!
大堂的声音大了起来,有重金属摩擦的声音,听着像是持刀剑的兵士。
刚刚醒来的赵清羽真的是被这声音打了个猝不及防。
赵清羽心中猛然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赵清羽披衣出门,整个客栈中阳光投下来,有些日过天晴的味道。
赵清羽转过木质楼梯的弯,整个大堂映入眼底,果然是士兵,只是士兵的中央,有一个身穿桃红宫装的背影,看着颇有些眼熟——莫非是来找她的?
那名桃红宫装的对面站着客栈的老板,一向和蔼的他如今脸憋的通红,似乎是与人大吵了一架。
“老板,怎么了?”赵清羽缓缓地走过去,声音是一如既往地清冷,清冷中带着一丝高傲。
赵清羽走的越近,越发觉得见过那位宫装女子。
老板和那个女子一齐注意到了披着一件雪白披风的赵清羽,他们都愣了一下,倒是那位桃红宫装女子身边那位丫鬟,扬起手臂指着赵清羽喊到:“郡主,就是她!”
玉息郡主?她怎么来了?
赵清羽的脚步顿了一顿,眼中满满的疑惑,疑惑中又想起了那丝不安——可能是因为赵清羽本来就对玉息没有好感,一个人,如果自己真的是特别的讨厌,那么不论那个人是不是同样的讨厌你,你都会在得到一切与她有关的消息时第一反应是:“恶心。”
不过赵清羽中了大奖,不仅她恶心玉息郡主,玉息郡主也恶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