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清羽明白,这是万俟尚还喜欢着她,可是她,也还在喜欢着史子麒。
时间总会带走一切的,离清羽这样想着,心里面还是痛苦着,她既要耐得住思念史子麒的痛苦,还要承担对于万俟尚的好的愧疚。
一晃过了两年。
那晚万俟尚出京,嘱咐好她后率众离开,离清羽难得的自己躺在了床上,离清羽松了一口气,虽说,以往都是离清羽睡了后万俟尚才忙完公务睡下,可是身边忽的空了一人,心里总有些不大舒服。
于是那一晚,小于陪在她身边,她才安了神。
第二日太阳明显的有些灿烂,离清羽起身洗漱,梳妆时小于在离清羽身旁娴熟的拢着离清羽的三千青丝,无意的问:“皇后娘娘昨晚睡得可好?”
“尚可。”离清羽昨晚睡得确实是比较好的,倒是小于的下一句让离清羽愣了神:“昨晚,皇后娘娘又说梦话了,这次小于听清了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娘娘要听听吗?”
“你说。”
“昨日皇后娘娘似乎一直在唤着一个人的名字,好像是什么麒来着。”
太阳整个从山的后面出来了,映着离清羽的脸,亮堂堂的。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着,花也一年年的开着,闲来无事,离清羽在凤栖宫里跟自己便打了一个赌:
她赌是自己能先放下史子麒,还是万俟尚能先放下她,可不论结局如何,自己和自己打赌,赢得,终究是自己。
似乎是又过了两年,似乎是已经过了两个月,不论过了多久,离清羽终于等到了那一天,等到了赌局揭晓的那一天。
都说深宫是最能摧毁女人容颜的地方,离清羽起先对此嗤之以鼻,可如今,却是信了。
深宫中的月亮就是月亮,太阳也就是太阳,死板的不带一丝感情,日月轮回,只成了一种世界的法则。
离清羽也许是在凤栖宫里久了,不知怎么回事,渐渐地来探望的人也少了,慢慢的,似乎连万俟尚都有许久未见到了,离清羽也不再希冀着走出凤栖宫,只是在院子里花架下,绣着一幅幅的梅兰竹菊。
想当年这个绣东西的活计,还是史子麒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姑姑张罗着教给她的,没想到如今,却派上了这等用场。
凤栖宫似乎一日比一日更荒凉,院墙上的爬山虎也没有人来理会了,离清羽知道,这也许是万俟尚已经放下她了。
离清羽得知结局的那一刻,竟然无端的想要落泪。
她想,一定是她开心的。
一定是这样。
到现在,离清羽已经等了史子麒,等了九年了。
万俟尚等了离清羽,也等了九年了。
离清羽,还是没有跟万俟尚圆房,离清羽有些庆幸的同时,亦有些伤悲。
离清羽不是傻子,她守着一句承诺守了九年,守得义无反顾肝肠寸断。
九年了,九年,可以让万俟尚放下了她,怎么就不能让自己,忘了史子麒呢?
史子麒在离国,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