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清羽想起这十年的没日没夜的盼望和等待,突然便觉得自己是瞎了眼,才喜欢上这样一个,白马少年。
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还有可能是史子麒。
负心人。
离清羽难过时会习惯性的抬头看天空,却又只是看到了马车的顶,马车顶是泛着蓝的白,白的一望无际又无限惆怅,马车里放着镂着花的小小屏风,木质的屏风喜人的可爱又有悠悠古韵,屏风后是木质的小几,那小几上摆的,却是红色的桂花糕。
离清羽就这样呆呆的坐在马车里,脑子里乱乱的,一时找不到思绪。
不知道史府里的暖梅,是不是快要开了?
不知道那把离清羽没有带走的在擂台上夺得的扇子,可还安安稳稳的存在?
不知道那赵府的废墟还有没有痕迹?
不知道这离国的君王,以前的少年将军史子麒,这十年活的可是舒服自在风流快活?
不知道那“马踏万俟,带你回家”的誓言,还,做不做数?
离清羽恍惚间竟然觉得这是一个梦,她不信,她不信史子麒负了她,她也不信,这离国的皇后,玉息做着,比她做着要好。
“母后,像此等小人,大可杀了,留在这里,碍眼又碍事。”离清羽听得出这是一个孩子的声音,只是这孩子的话,却让她打了个冷战。
“桓儿放心,母后自然不会多留他们的,只是桓儿这草菅人命的态度,母后可不喜欢。”
“不是母后告诉桓儿作为储君一定要学会狠吗?”
“娘亲说的狠,不是要桓儿狠的这样明目张胆。”
……
十年了,史子麒和玉息,有了个儿子,将来要把皇位传下去的儿子。
这是她离姓的天下,要找继承人,也该是她离清羽来找,轮到玉息什么事?
轮到玉息的儿子什么事!
离清羽压抑的怒火终于窜了上来,也许是压抑的久了,连这十年里的等待的苦楚也一并算上,离清羽的怒火燃的铺天盖地,上穷碧落,下黄泉!
“狠?不知这小小的太子殿下,可知道这狠字怎么写?可知道这作为天下的君王,有的不单单是狠,还要仁。”离清羽又嗤笑了一声:“可是皇后娘娘,似乎你教的只是地痞流氓之术,可不是为皇称帝之道啊!”
玉息似乎生了气要呵斥什么,离清羽却在玉息说之前开了口,语气一转,就是满满的威严:“为皇称帝,讲求的不是强抢民女,也不是利用专权蛮不讲理。强抢民女,是为不仁,利用专权,是为不义,诋毁长辈,是为不孝,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做储君,就算史子麒同意了,我也不会同意!”
那边的人都没有了声音,似乎是被离清羽的气势震慑住了,就连玉息也是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倒不知,有谁,还会干扰我离国圣上的决定!”
语气很沉着,也很笃定。
“你说史子麒?”离清羽又是嗤笑一声:“玉息,谁给你的胆子,敢跟我这么说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