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清羽的坚持,在这一刻看起来那么好笑,好笑到连喜欢她的万俟尚,都成了一个笑话。
当然,离清羽,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这一次,不论离清羽如何来劝自己,她都是寒了心,冷了情,无论如何,都要给自己这十年光阴,要一个交代。
哪怕玉石俱焚,哪怕山穷水尽!
离清羽没有露面,她要小于吵吵嚷嚷的拉着玉息皇后去最近的府衙,又说去了那里,离清羽才想出来谈话。
皇后娘娘这一队人听了这个无厘头的要求后面面相觑,就连小于都尴尬的觉得这是离清羽瞎闹了。
可是离清羽,还是很懂玉息的。
玉息,也很懂离清羽。两个聪明女人之间的较量,十年前离清羽身为监国时没有爆发,而今虽然迟到了十年,但终究还是爆发了。
玉息猜的意思和离清羽想让她猜的意思一样,那就是离清羽怂了,想要借机逃跑,也有可能,是害怕玉息杀了自己,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再来对质。
玉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自然而然的鄙视,声音又变的慢条斯理了起来:“就按她说的办,我们去府衙。”
一路上离清羽命令马车走的慢慢吞吞,犹犹豫豫,这倒是更加肯定了玉息的猜测。
玉息暗示身边的侍从盯紧离清羽的轿子,就放心的在马车里歇息了起来,也不想着再去打探离清羽的底细了。
一路到了府衙,府衙大人见了玉息皇后的礼之后,打量着同来的离清羽的稍显朴素的马车,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见礼。
玉息自然是不希望府衙大人给离清羽见礼的,于是下了马车,很是随意地道:“喏,那辆马车里是妄图行刺本宫和太子殿下的匪徒流氓,这件事这个人就交给府衙大人了,大人可明白?”
府衙大人自然是明白的,于是连问都没有询问离清羽的意思,就把罪状和处罚都写好了,竟然是想要离清羽的命。
当状纸进了离清羽的手的时候,离清羽才笑了一笑,弯腰低身被小于搀扶着从马车里出来,很是熟稔地看着玉息:“不知郡主何时成了皇后,真是恭喜了,本来哀家想着回来给当年的玉息郡主贺个喜,可没成想哀家刚来,皇后就想把哀家赐死啊——”
玉息吃惊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万俟皇后?”
“玉息皇后何时竟然糊涂了?没听到刚才哀家自称哀家吗?哀家今天不是万俟皇后,哀家今个儿,就是离国的太公主!不知这次,皇后可有权利来处置哀家?”
离国自古都有设立太公主的习惯,离国的皇家祠堂中,一般都是皇上和太公主灵位相平,而皇后的灵位,却只能放在下面。
由此可以看出太公主在离国中的地位,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其中的一人,乃是当代的皇上。
这太公主这个席位,本来是为了避免权利过于集中导致的皇上荒淫之事,又是为了平衡皇家乃至整个国家女子与男子的平等问题,不过到了此时,倒是成了离清羽打压玉息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