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多了一些什么,似乎又是少了一些什么,还似乎是换了一些什么:诗端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郑永明,一身大红,不伦不类,可是却没有了先前的惊艳,恼怒,有的就只剩下了心疼。
这种心疼很轻很平和,从心底里那个最细小的角落开始,顺着筋骨血肉的纹路蔓延,一点点的,坚持不懈的,无可阻挡的,蔓延着。
真的很平和。
很平和的心疼。
赵诗端装作安慰地笑了一笑:“那个,其实我觉得吧,你也挺好看的。可是为什么你长得好看,我——”
赵诗端本来是想问为什么他长得讨女生喜欢才会活下来,后来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蠢到了无可救药,又奇怪到了无可救药。
但是红衣公子似乎听懂了赵诗端的问题,沉吟了一会,笑了:“因为我长得这个样子,有很多小姑娘送我情书啊,礼物啊什么的,所以喽——”
所以喽,他就活下来了,不过,听着怎么有点别扭,好像是在……在敷衍的答案。
赵诗端没有再接着问下去,她们肩膀挨着肩膀看着天上的云,春风把花香吹到了他们的鼻子里,有点痒。
“你们这儿的花开的真好。”郑永明的声音没了以前的漫不经心,多了些认真。
“真的,我也是这么觉得,你看,那儿是紫云烟,那儿是一支红,还有我们背后的,是四季花……”
“真想把你们这儿的花香带走。”郑永明认真的听赵诗端说完,笑着打趣道。
“花总是会枯萎的,”赵诗端转过头来看着郑永明的眼睛:“但是人心是不会枯萎的,当然,风也不会枯萎的,我把风送给你——”
赵诗端笑了笑:“没有花香的时候,你可以闻闻风。”
郑永明还在笑着,可是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这是第一次,有人送给他花之外的东西,这个东西,珍贵如斯。
“好。”郑永明也笑着应到。
面上是那样的笑容,笑的云淡风轻,可是心里,却有了一重重视,一重认真。
猫有九条命,巷有六尺深,三十三重天上有漫天神佛,人呢?人的心,有几寸几尺几丈长宽?
又有几分认真?
春风拂面春意浓,四季花开四季香。
她今天送了他一重风,他收下了,明日自然他也会送她一些东西,一些她喜欢的东西。
她喜欢什么呢?郑永明摇了摇头,算了算了,现在也不急于这一时,因为有的是时间。
啊?郑永明摸了摸鼻头,这样想着,笑了笑。
漏出了八颗牙齿——笑的时候漏出八颗牙齿的人,是真的快乐。
“郑永明,”赵诗端只是看着天边的云,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你记好了啊,我叫赵诗端,赵诗端的赵,赵诗端的诗,赵诗端的端。以后你出去报我的名字,没人敢欺负你!”
“是吗?”
“是啊!”
赵诗端下意识地回答后,突然察觉到这个声音似乎并不……对劲。
回过头一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