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诗端在床上睁开眼睛,窗子外的天空才蒙蒙亮,她坐起来,伸出脚摸索着去找鞋子,门吱呀一声开了,未几,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
诗端睡得有些迷糊,诧异的同时有些害怕,紧紧地盯了一会儿桌子上油灯旁的那个人,才认出来,这是那天师傅给她的丫鬟,叫什么来着?
哦,铃兰。
“铃兰?”赵诗端试着喊了一声,已经穿好了鞋子。
“小姐,”铃兰福了一下身子,向前几步拿起叠的公公整整的衣服,服侍诗端穿上:“翠竹去看饭菜做好了没有,一会儿回来复命。”
“嗯嗯,”诗端有点不适应这样的服侍:“要不我自己来吧?你去那边帮我准备洗脸水。”
“好,”翠玲犹豫了一下,退了两步去准备洗漱。
原来这就是那些官家小姐过得日子啊?还真是不错,有这么一个人时时刻刻陪着守着侍候着安排着,日子过得的确是舒服。
可是话说回来,她真的是不习惯啊。
诗端洗了脸漱了口,正好翠竹带了消息来说饭菜还没熟,庄主大人下令让诗端在自己院子里习武。
“日后小姐和公子并山庄名下的弟子凌晨起床后都要习一个时辰左右的武再吃饭。”翠竹这样说完,月白就手持两把剑走了过来。
“小姐,我有些武功底子,庄主让我陪您练剑。”赵诗端接过剑来,回过头问翠竹道:“子尚哥哥呢?他在哪儿?”
“公子在自己院子里练剑呢。”
“那我去找他一起,”赵诗端转身向着院子外走去。
“小姐,”月白急走两步拽住了赵诗端的衣角:“庄主让我来陪小姐练剑,就是希望小姐和公子可以互不打扰,专心向学。”
“好吧。”赵诗端停住了脚步,脸上眼里都是失落,可是这失落,也并不是太深太深。
难怪,还是小孩子呢!
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又哪知道那么多伤春悲秋?
赵清羽笑了笑,转过身消失在屋角的花叶掩映下。
又是春天了。
赵清羽转身去了张子尚的院子,说来也怪,张子尚没有要任何的仆役奴婢,只是要求自己的院子不改不动,偌大的空间里安安静静的,只不过院子里桃树一树一树花开的拥挤,也算让这院子热闹了些。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归啊,是女子出嫁的意思……”赵清羽想起自己小时候读的书来,轻轻笑了。
没想到后来,也就真的这样出嫁了,江湖朝堂盛传自己的那场婚礼当属百年之最,可是当初自己嫁的,却是毫无感觉。
赵清羽想着当年的事,有些唏嘘。
“赵清羽——”张子尚看见了在桃花树下走神的赵清羽,停下剑喊了声。
“子尚,感觉如何?”赵清羽回过神,冲着张子尚笑了笑。
“还好,”张子尚不知为何低下了头,赵清羽觉得有点诧异但是并没有询问。
自然也就没有看见张子尚微微发红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