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早晨在图书大厦大一楼大厅，祖臣的新书发布会如期举行。

这里经常会有作者在出版新书的时候，进行一些宣传和推介的活动，有时遇上知名的作家，还会出现签名售书的抢购热潮，气氛十足。

可是今天，这里的气氛却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冷清。

这么重要的日子，成可歆是不可能不来的。即使被祖臣连连阻止着，她还是早早就到了现场。腿上的伤虽没完全好，打了几圈绷带对她来说倒也不成问题。

张乐琦也说话算数，跟着成可歆拿着新书的推介单一起向来往的顾客分发着。

一开始还兴致激昂，但很快，她就没了动力。看看手里厚厚的单子，通常热情地想要递给别人手里，别人都不带接的，再看看发布会背景墙前坐着的祖臣，被成摞的新书围在中间，面前却稀稀拉拉几个人，都是瞧几眼就走的架势，她不由得越来越颓。

“可歆啊……是不是今天是工作日，所以图书大厦人流太少了啊？”

成可歆拉张乐琦到一边去，才道：“没办法啊，出版公司只给安排的今天，周末的时候都给些知名作家了。臣哥哥是新人，开始总会有点小困难的。不过没事，这不是还有时间嘛，一会儿中午了人就多了。”

说着话，成可歆眼尖地看到有几个人在好奇地翻看着展台上的新书，她就跟个兔子似的颠颠地就拿着推介单往那边蹦达过去了。

“小心，小心腿啊！”张乐琦都没顾得上叮咛她，就看她已经热情百倍地跟人家吧啦吧啦地讲解开来。这丫头，这股冲劲真的谁也比不上。

张乐琦不由得也被鼓舞着，继续去给来往顾客发传单。

祖臣的书，从提纲和撰稿开始，一直到校对和成书，成可歆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遍了，个中情节和人物深层剖析简直是能说得滔滔不绝，再凭借她在各种工作中锻炼出的推销功夫，终于说动了那几个人买了一本书。

她异常兴奋地又邀请他们一定要去让祖臣在书上签个名，几个人不由得讨论着这个作者好年轻啊，一边拿着书走了，祖臣的脸色却并不好。

“臣哥哥，他们说如果好看了，会向朋友推荐哦。到时候就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的！”

“可歆……你坐着休息会儿吧。”

“不用不用，这阵子顾客才慢慢多了呢。”

“可歆。”祖臣却还是叫住了她，那攥着签字笔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别费力了，要不……就到这儿吧。我们回去吧。”

“这还没到中午呢啊，臣哥哥，你别着急，中午人肯定多。”

而祖臣已经努力撑着桌面站起身来，一边伸手去够桌边的拐杖，艰难的姿势使得成可歆特意为他准备让他穿上的西装也扯变了形。

“臣哥哥！”成可歆忙过去扶他。

“可歆……我一个一点知名度的都没有的新人，怎么会有人来关注什么新书……要我看，这个发布会本身就是多余的，还浪费了你和乐琦的时间。或者、或者我应该考虑干点别的……”

“你别这么说啊臣哥哥，谁没有第一次？你的书写得那么好，一定可以成功的啊，知名度也是这么一点一点来的啊。”

成可歆心里酸楚，可这个时候，除了反复地鼓励祖臣，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样。这么多年，他们彼此作为彼此的精神支柱，谁倒下都不可以啊。

“臣哥哥求你……坚持一下好不好……”

而就在她几乎已经在哀求的时候，张乐琦慌慌张张地飞跑了过来，大叫道：“可歆可歆，好多人！好多人！”

“什么好多人？”

“外面来了好多人！”她夸张地手舞足蹈，“祖臣哥哥，刚外面有人问我是不是这里在做新书发布会，我就给了他几页推介单，然后他就带着后面好多人往这边来了，好像、好像专门来买书的！”

正说着话，就见大厅一瞬间真的涌入了很多人，男的、女的、中年、青年……且他们跟着几个打头的人径直就往发布会主场这边而来了。

不但是成可歆愣住了，祖臣也被这阵势震慑住，直到前面一个中年男人来到了展台前，拿起了桌面上展示的新书，一边翻看了下，一边往他们这边礼貌性地点了点头，接着，对着涌在大厅的人群朗声开口了，而且，他竟然开口就介绍起了手里祖臣的书。

成可歆纳闷了，而祖臣已经忍不住激动的语气：“这是、这是石崖啊！”

“石崖？”

“是省作家协会的副会长，畅销书作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