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皇宫灯火通明,哭声未曾停歇,永和殿却异常的清净。
那一夜,皇后试图从宣宁宫出来,可是大门紧紧锁着,她的十指刨坑满是血,却也未能见皇帝最后一面。
那一夜,清漪跪在皇帝身边,她不让人靠近,直到清则出现。
“隐忍一生,痛苦了一世,父皇如今总算是解脱了。”
清则的声音哽咽,但是脸上是强忍的平静,清漪看着这样的他,心中不免有些不舍,曾经听他说过,对于父皇,他是恨多于爱的,因为他觉得母妃的死归根到底是因为父皇,母妃死后他也未曾好好照料他,可是如今他应该会发现,没有深沉的爱便不会有一丝的恨。
清漪站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伸手牵过他的手,“如今没有外人,你若想哭便哭吧。”
清则别过头,松开了她的手,“我早就预料到这一天了,有什么可哭的,父皇没留下什么遗言吗?”
看着倔强的清则,清漪心想这就是为何皇上临终前还放心不下他的原因吗?他比谁都成熟稳重,却也比谁都像个孩子般脆弱。
清漪将手里的遗诏递给清则,“这是皇上亲笔书写的遗诏。”
清则打开时,手微微的颤抖着,清漪知道他的心里已然临近崩溃了,就算做了千万次的准备,可是面对至亲的逝去,谁能真正做到无动于衷。
“皇上其实走得没有那么痛苦,他很开心终于可以……”
“来人啊!”清则突然的高喊,打断了清漪还未说完的安慰,她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只见唐吉领着一队侍卫匆匆进来了,紧接着清则下令,“将她关进天牢!”
清则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清漪一脸的错愕,她看着清则,“为什么,为什么要将我关进天牢?”
“因为你伪造遗诏,居心封测,竟为了皇后之位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清则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对着她吼出来,进来的侍卫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清漪,李德海与子衿姑姑匆匆从外面进来,方才动静这么大他们自然也是听到了。
“还愣着干什么!”这是冲唐吉喊得,唐吉此时才回过神来,硬着头皮示意两个侍卫上去。
清漪霍的挣脱开,“我没有伪造遗诏,凭什么说我是伪造的!”她原本就无意皇后之位,若不是碍于皇帝临终的夙愿,若不是心疼清则此时孤寂的心情,她定然不会交出遗诏,却不想换来的竟是这样的委屈。
“太子殿下,其中肯定是有误会,清漪姑娘她……”李德海与子衿姑姑纷纷上前求情,虽不明白太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天牢绝不是轻易进去就能轻易出来的,唐吉何尝不是这么考虑的所以才迟迟不将清漪拿下。
“够了!”清则一身呵斥,众人都不敢再出声,他的眼神冷得比冰更甚几分,与清漪四目相对,“父皇虽身体抱恙,但不至于糊涂,我临苏的皇后怎能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奴隶出身!”
奴隶?奴隶!这便是理由,清漪心中明白了,“原来我有没有伪造遗诏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决不能让我成为太子妃成为皇后,因为我于你的江山不过是区区一个无用的奴隶!”
清漪三声朝天大笑,她笑自己太天真,这是重生也好只是幻境也罢,她曾以为他或许会有的苦衷原来根本不存在,他与她之间生生世世怕都是这样的结果。
“要我亲自动手吗?”清则的声音冰至极点,唐吉听了不禁打个寒颤,他决定还是识时务为俊杰,亲自上前,小声对清漪说了句,“姑娘,对不住了。”
两个侍卫上前试图再一次将清漪押下,但是满腔怒火的清漪怎么甘心束手就擒,她的武功远远在这些侍卫之上,两三步就将那两个侍卫击败在地,其他的侍卫不敢贸然上前,唐吉看清则没有算了的意思,知道领着一干人等一起上前。
清漪抽过一侍卫的佩刀,不让他们近身一步,突然感觉背后一股不同的气流,她猛地转身,但脖子上一冷,一把刀落在她的肩膀上,而她的刀却直指对方心脏,可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她似乎已经像是被抹了脖子一样。
众人屏住呼吸,看着太子与清漪之间的兵戎相见,互不退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一招一式都是我教的,如今想赢我吗?”
清漪知道,他已经让了她,却还是将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此时的她将刀往前送了一寸,却无法再进一寸,终是不甘却更不忍的。
她的手一松,刀落在了地上,你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显得特别响,将屋里所有人的神重新唤起了,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