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比赛昭禾是没力气看了,不过也没多大看头。
不用想也能猜到,剩下两名伴驾的人选里一定有洛子旬或者赵怀。
她这会身子虚的厉害,洛子旬还要继续比赛,君乐也不好一时就撒手不管,想了想还是咬咬牙道:“我送你回宿舍。”
昭禾悄无声息的被扶着离开,比赛还在继续,倒是有不少人回过味来嫉妒这位案首的好命,这骑射比赛素来层出高手,保不齐昭禾接着比下去还能不能挤身在这伴驾的名额里头……
但毕竟是案首拿命换来的,嫉妒也不能说什么。
“多谢你……”
君乐带昭禾回宿舍,将她安置在床上,这房间本来就是两人一起住的,可这几日未见,倒觉得有些生分了。
昭禾有意想打破这种生分,张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歇着,我改日就来看你。”
君乐说着就要推门离开。
“君乐!”
昭禾只觉得自己再不喊就完了,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君乐这个好朋友。
君乐离开的步子停下,却没有转过身的意思,明显是不想多说。
“你当真……要和我生分如此吗?”
千言万语堵在嗓子里,却只能无奈的说出这么一句。
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良久,君乐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她终于肯转过身,微微泛红的双眼直视着昭禾,语气却是出乎意外的平静。
“阿昭,这么多天,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恨你。”
不论是在旁人还是找昭禾的潜意识中,定北侯府的大小姐,凭着一把长鞭叱咤燕都,这不羁的性子断不会为情所伤。
但是,君乐白芊的一根中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像是太用力的样子,指尖微微泛红。
“我这里,也是真的疼。”
昭禾哑口,一种浓浓的愧疚感在自己心中腾升起来。
自己一来都像是被君乐庇护,无论发生了什么。她总是在第一时间护着自己,相信自己。
可是自己却鲜少为她考虑过。
明明正在经历着爱而不得这么一件绝望的事情,自己还在纠结君乐为什么还不原谅自己。
最痛苦的一个人,是她吧。
“对不起,”君乐吸了一口气,眼眶里的眼泪兜兜转转,终是没落下来。“你和李大哥……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我现在看一眼就心痛,我……需要时间吧。”
话音落,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说的了,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
昭禾怎么会轻易放她走呢,她看着她的背影,鲜少用一种严肃的语气道。
“无论你思考的结果是什么,我永远会等着你,永远会将你看做朋友。”
昭禾自小样子昭宫,昭宫虽大,却也冰冷。
身边的人都被楚淮南那个臭不要脸的买通,别说朋友,能说的上话的都没有。
是君乐教会她什么是朋友,那日夕阳下,红衣张扬的小姑娘拍着她的肩膀主动搭讪,是她最珍重的记忆之一。
所以无论如何,她会试着留下她,失败了也没关系,她会等。
君乐离开了,房门还在空荡荡的摇晃着,昭禾摇了摇头,眼下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特别是沾了床以后,整个人就变得昏昏欲睡。
实在没有力气去关门了啊。
原本准备就这么门户大敞的睡一觉,想来也也不碍事,不是说大家都去看比赛了吗……
昭禾这么自我安慰着,可是眼睛刚闭上没太长时间,就听到原本开着的房门又狠狠的被人踹了一脚。
说不是来找茬的,她可能都不信。
睁开眼就看到谢长月笑盈盈的站在她面前,更扎眼的是她身后还跟着三五个形容……昭禾看着那笑,勉强从脑海中找到猥琐这个词来形容。
谢长月进了太学这么长时间,优质男没捞到,像这种燕都中小门小户不成器的纨绔倒是结交了很多。
这些人三五成群,骨瘦如柴,眼下有淡淡淤青,眼看就知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现在放在昭禾身上四处打量的眼神更是让昭禾生恶。
昭禾悄悄握了握锦被下的手,可能……对方一个个骨瘦如柴现在的自己也不见得能打过吧。
更糟糕的是,成蹊作为朝廷下旨的监赛官员一定在看比赛,洛子旬……应该正在比赛。
能救自己的人竟然都不在?
“君乐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