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姜的警告就在耳前,方被折磨过的莲花像是留下了心理阴影了,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就忍不住的瑟瑟发抖,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声是,瞧着她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敷姜冷哼了一声。
因为前几日楚淮南没日没夜的赶路,尽管坐着銮轿行程放慢了许多,但还是在日落之前赶到了燕京城外,瞧着那古老的石墙上大大的刻着的燕京二字,昭禾的目光微沉,在一旁的敷姜注意到。
这是一种昭禾鲜少露出的,正经认真的神色。
初九适时打马有意无意的从她身边经过,开口道:“当日便是在此处,我放走了你……那时候的我根本就没想过,你还有回来的这一天。”
“不仅仅是你。”
昭禾开口接过初九的话,她的目光深沉,看着面前熟悉的城,“我也没有想过,经年后,我有回来的这一天。”
怨不得她感慨,而是这座燕京,有太多她熟悉的东西,此刻回想起来,竟然丝毫不陌生,那些鲜活的画面,就像是昨天刚经历过一般在脑子里面回旋。在不远处的楚淮南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
这些好像都是昭禾同别人一起拥有的记忆,他竟然会为了自己没办法插嘴而感到气闷,昭禾被人扶着从高高的銮驾中下来,初九请示道:“天色以晚,是现在去通知陛下,还是……明日?”
按理说人都到了城门口了,万万没有在隔一日的道理,昭禾知道这是初九在给自己缓和考虑的时间,但是她亦不想让初九为难,刚想说就今日吧,远处又传来一阵车马的声音。
来的这支队伍的仪仗丝毫不必自己逊色,单单是这扑面而来的嚣张气息,昭禾敢打包票,这么无脑嚣张的满燕京了拉不出第二个人来,果然,另一顶銮驾旁的太监尖声喊道。
“放肆,什么人挡了我们主子的路,可知道这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人?”
“卓公公。”轿子中传来一道温婉的女声,昭禾不动声色的挑眉,看着那芊芊细指将轿帘轻轻的扯开,露出一张故人的脸来。
瑶枝坐在轿子中露出一副微微责怪的神色,“客从远方来,公公不许无状,吓坏了客人。”
换了旁人,瞧着她这温声软语的模样,大概会被迷惑,以为这是一个十分好相处的姑娘,而实际上,昭禾只想冷笑。
在她的记忆中,这姑娘可跟温柔沾不上不边,阴险很辣,还专门爱往人背后捅刀子,手段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而且这客人两个字,不是明显说给大家听的么。
显然看出这人本性的不知昭禾一个人,因为昭禾身边的敷姜已经开口反驳道:“谁家不懂事的姑娘啊,不论是哪家不懂事的姑娘,都请慎言,我们这位可不是什么客人,而是你们以后正经的主子,大燕的皇后!”
昭禾在心里暗赞一声好敷姜,这怼人的水平实在是出挑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率先气急败坏的是瑶枝身边跟着的卓公公,他的手遥遥一拜皇城的方向,傲气十足的道:“我们家主子,是陛下登基后亲封的招硕公主!听说过没有?”
敷姜的脸上涌现出一种疑惑的神色,昭禾冷笑出声,知道尽管瑶枝还是一脸浅笑着的模样,但是敷姜十有八九是被她记恨上了,自己是时候出声拉一波仇恨了,故作天真的向着身边的初九问道。
“少御,你是公主大,还是孤这一国女君大?”
真不知道瑶枝是蠢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上赶子拿自己的公主身份在自己这个女君面前作威作福,初九很是配合昭禾,恭声道:“自然是女君您大。”
瑶枝浅笑的表情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缝,但是她依旧保持者良好的修养,道:“女君纵然身份尊贵,但既然来了我燕京的地界,少不得要收敛一二,怎么,你还当这里是你的天祈吗?”
暴露了吧,方才还问是谁挡你的路了,现在倒好像是一副就是来给昭禾下马威的样子,不过相用这些话将昭禾打发了,实在是道行不够。
昭禾也用一种浅笑的表情回敬她,“那孤再问你,孤是你们皇帝陛下御口亲封的皇后,是孤这个皇后大,还是你这个招硕公主大?”
此刻,瑶枝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这个天祈国女君,当真是不一般。
“还未行过册封大礼,难道女君就要瑶枝对你三叩九拜吗?”
瞧着瑶枝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昭禾不断的在自己的心里暗爽,懒懒的道:“三叩九拜就免了,但是这路,你是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