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慕容依兰赢得了这场赌博,手里的剑打了几个来回,最后,停在子瑜脖子上。
“死,或臣服。”慕容依兰冷漠开口,声音能把空气冻成霜。
之前,子瑜装的开朗快活,慕容依兰还很看好这个队友,后来明白子瑜是明山尊者的人,或者棋子,她也没做过多的反应,对子瑜依旧好脾气,再后来子瑜显露出自己的骄纵跋扈,慕容依兰还是没说什么。
直到子瑜的念想跟慕容依兰开始不同,影响到了刑兰哲亦,她这才起了杀心。
慕容依兰身上的压迫好像一座大山,明明和小,却又沉重,让人无从反抗。
子瑜捂住适才的伤口,声音有气无力:“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咳咳…”
“我再说一遍,死,还是……”慕容依兰话还未落,就听到子瑜的两个字:“臣服。”声音的确带上了敬佩,臣服的味道,慕容依兰很满意的移开了剑。
子瑜也顺便舒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他都是不想死的。
……
夜晚再次降临,火焰却还在这暗夜中熊熊燃烧,三道人影围火而坐,子瑜拿着药膏涂抹在伤口上,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神色,这倒是让刑兰哲亦刮目相看,不由得问出来。
“臣服于别人,你就没有任何不服?”刑兰哲亦想起昨夜他犹豫了半响,现在想起来臣服于慕容依兰还是很后悔,臣服于一个五岁的孩子,对学徒两阶强者来说,的确算是一种侮辱,更何况还是女孩。
“以前在焱山,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子瑜反问。
“身边总有一大群人包围,性格骄纵却总是不问世事的样子,连食堂在哪和怎么打饭都要询问别人,而且总是忘记问了之后下次还会问。在我眼里,你倒是个奇怪的人,有那么一大群人包围。
未来还很有可能会是银山尊者的亲传弟子,却又跟白痴一样什么事情都要问别人,生活不能自理似的。”刑兰哲亦老老实实的回答,以前不太在意这个在外门骄纵的小少爷,现在他们成了一条船上的灾民,这么一理,看起来这事倒是有点蹊跷。
子瑜细心的为自己包扎好,并换上事先带上来的衣服,道:“这件事,倒是说来话长。”
子瑜开始了长篇大论。
原来。
子瑜从小出生在贫困地区,家中有一个妹妹,还有疼爱他们的哥哥,父母早年双亡,他哥哥自力更生,去外面干苦工养活它们。
三个人过得倒也自由快活,直到有一天,他听说焱山扩招学生,不需要交任何学费,听说还会得到钱财,可他哥哥说这是焱山的一个阴谋,不仅得不到金钱,还有可能会永远都回不来,他一向很听话,哥哥说不让他去,他也就不去。
可焱山的做法超乎他们想象,一群人不仅残酷的搜刮了这很穷的村子所有财产,还抓去所有低于二十岁的少年青年,到达焱山后,他哥哥继续被派去当苦工,威胁他哥哥,或者说成为他哥哥动力的正是他和妹妹的安全。
他妹妹被关进了一个看起来很繁华的屋子,天天锦衣玉食伺候着,而他,被关进了地下牢房,他永远忘不了在他十岁那年。
哥哥在鞭打下一次又一次的拼命运着矿石,建造着牢房,在那些人的鞭子下还有一些似曾相识的人,有曾经对他很好性格憨厚却未曾告诉他名字的邻居中年男人。
有曾经仗着自己身子大力量大欺负过他无数回的强壮青年,还有他视为死敌比他只大一岁曾也打过他骂过他的村长儿子。
这些人都曾逍遥快活,都曾在他身上或心上留下印记,可他那时却无比希望回到从前,至少比这暗无天日整天都存活在绝望中的日子来,他更宁愿自己承受一切。
“你真的希望?承受一切,你欠他们什么?”故事讲到这里,慕容依兰眯起眼睛躺在冻土上望着璀璨的星星,声音没了白天那般阴冷,反而在这火焰燃烧有些柔和的夜里,声音也变得有些温柔。
“……”愣了两秒,子瑜才反应过来慕容依兰是为他不平,当即解释道:“他们不欠我什么,可我那时只有十岁,你也知道,很天真的年纪嘛。”当然,这个毛病至今都没有改掉,他很胆小却总是会为别人着想,是那种为了陌生人丢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的主。
这场掠夺人财的背后主谋在他十一岁时出现了,那就是明山尊者,他说只要他肯乖乖听话,他就会放了这些人,如果他想着反抗,明山尊者会再次一举侵略他的村镇。
他想都没想同意,他亲眼看见自己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