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留守的将领很快便意识到这是对方的疲兵之计,但是对此他又有些无可奈何。对方在兵力上远远的高于自己,虽说自己一方占据了高地的优势,但是却不足以拉近双方的实力差距。如果自己这一方能够拥有一道哪怕仅仅是黄土堆成的城墙,自己也有信心死守到可汗率领大军回援,可是现在……唉!该死的来犯之敌(到现在他仍旧不知道来犯的敌人究竟是哪一方的势力),明明拥有着绝对的实力,却还要采取此等卑劣的手段,实在是太龌龊了!
他不怕在战场之上与敌人搏命厮杀,因为在他看来男人嘛,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即便是在战斗中死去,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相反倒是一件非常光荣和值得自豪的事情。不过既然是战争,就应该摆开阵势刀对刀、枪对枪的正面厮杀才对。只有卑劣的、懦弱的一方,眼见着无法与对方抗衡的时候,才会采用阴谋诡计来获取胜利。就像眼前的敌人这样,明明占据了优势的兵力,却不敢明刀明枪的与自己较量,是他最看不起的行径。
不过再看不起又有什么用,自己一方处于明显的劣势,而且还肩负着保卫王庭的重任,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允许自己主动地带兵与敌交战。此刻除了通过破口大骂来发泄心中的不满以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整整一夜的时间里,诺羌人总共发起了十六次佯攻,其中有两次甚至冲到了吐谷浑人设立的防御圈的外围,放了一通火箭以后这才退去。这两次火箭的袭击虽然没有给吐谷浑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却着实令他们忙活了一阵这才将火势彻底的控制住。也正是由于诺羌人虚虚实实的进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再加上随时都要防止他们再次的发射火箭袭击,整整的一夜时间,吐谷浑从士卒到将领就没有一个人敢合上眼休息。到了早上日出以后,所有的吐谷浑士卒都顶着两个黑眼圈坚守在各自的岗位之上。
头一天黄昏时分,诺羌的部队到来之时,曾经派出小股的部队到处去抓吐谷浑王庭大帐附近的牧民。当时由于诺羌人至少留下了一半的部队,与固守在王庭大帐附近的吐谷浑士卒对峙,所以吐谷浑留守的将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到处的烧杀劫掠,却不敢擅自离开他们戍守的防御圈。
尽管在诺羌的部队到来之前,吐谷浑负责戍守的将领,已经下令让居住在这里的牧民尽快的疏散转移。但是留在这里的牧民绝大多数都是出征战士的家属,除了老人就是妇女和儿童,再加上还要将饲养在圈中的牲畜带上,行进的速度便可想而知。等到诺羌的部队到来的时候,除了少数的壮年妇女能够带领一部分年龄稍大的孩子,远远的逃离此地以外,绝大多数的人都来不及逃出二十里便被诺羌的部队给追上,并且押解回到这里。
诺羌的部队在吃过早饭以后,终于开始做战前准备。双方相距不过五里左右的距离,再加上吐谷浑人的防御圈处于高地之上,诺羌人这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尽收眼底,所以诺羌人这边刚有举动,那边就早早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交战双方的士卒在什么时候是最紧张的?就是在双方正式交战前的那一刻,因为一旦真正的交手以后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紧张了。战争开始以后一个不小心就会丧命,要想能够活命就要将眼前所有能够威胁到自己生命安全的敌人全部都消灭掉,这个时候那还有时间去想那些个没用的事情。而交战前就不一样了,双方没有正式交手以前,双方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着对方做出各种恐吓、示威的动作,谁也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否还能继续站在这里,做着和现在相同的动作,或者在庆祝自己一方的胜利,所以才会格外的紧张。
诺羌人的战前准备工作非常的缓慢,就如同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在那里活动腿脚一般,但是正因为他们如此的缓慢,才使得对面已经整整一夜没有合眼,并且将神经紧绷了一夜的吐谷浑族士卒,倍感到痛苦和煎熬。在两倍于自己的优势兵力面前,他们自知难以在对方的攻击下存活下来,甚至有可能连一上午的时间都坚持不下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更加迫切的希望,对方能够早一点的发动进攻,这样的话他们即便是在对方第一次进攻中便死去,也就可以早一点的得到解脱,不必在承受这份儿痛苦的煎熬。
像是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痛苦,诺羌的部队在做准备的时候更加的不紧不慢,整整的耽误了一个时辰的光景,他们这才拖拖拉拉的走出了宿营地。但是他们随之而来的举动,却令吐谷浑士卒感到非常的愤怒。他们居然将前一天抓回来的牧民,用绳索连成一串后,驱赶到他们队伍的前面。毫无疑问的,他们这是要让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