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夫几乎和连瑜墨麒一起赶到红叶居。连瑜刚到,看见许晴夏正依偎在七皇子的怀里,低声啜泣着。金城站在一边,秀眉微拧,担心地看着。
“崔大夫,你来验一验。”康王拿着家仆从许晴夏房里搜出来的药,递给崔大夫。
崔大夫先是放在鼻下闻了闻,随后又取了一只碗,把药粉倒了些进去,晃了三晃将银针伸进去,银针很快就发黑了。
崔大夫压低了声音。“回王爷,是藏金毒。”
“什么藏金毒?我根本就不知道!”许晴夏红着眼眶,泪水在脸颊上肆意地流着,眉间的朱砂痣也带着凄丽的颜色。
“可是,许姑娘,这药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难道期间有谁进出过你的屋子,把药偷偷地放在你的房间里?”太子关切地问道。
许晴夏抿紧嘴,眼睛无意识地往连瑜撇去,眼神里露出抑制不住的怨恨。
昨晚确实有人来过,但那是她的大哥,许朗。
虽然许朗警告她不许招惹连瑜,但是凭什么?为什么她就要听一个庶子的话?而且每每想到连瑜假装无辜害她出丑,她就恨不得像对待其他敢顶撞她的人一样,毁了她们的容貌扔进山涧里!
原来她听说连瑜会和安王一起来香山,就求许朗给连瑜一点苦头。许朗从小就疼爱她,向来是有求必应。谁能想到,中途却被安王给截下了。昨天许朗找她,却是告诉她连瑜身边有人护卫,无从下手。
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出过丑,即使已经摆平了,那也是抹不去的瑕疵!而这都是拜连瑜所赐!而且更令她无法接受的是,每次她看向那个神一般的男子的时候,却总是发现,他的视线停留在连瑜身上!
这是为什么?无论是容貌,还是家世,连瑜都远远不如她。凭什么,她就可以独占安王的视线?
察觉到怀中人身子的颤动,七皇子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受到了惊吓,把她搂的更紧。七皇子沉着脸,看向太子。
“即使搜出来那又能证明什么?如果是有人栽赃陷害呢?”七皇子几乎是咬着字,栽赃陷害四个字更是说得清清楚楚。“再说,晴夏为什么要毒害皇长孙?”
“这可说不定了。毕竟宫里的旧事也不是所有人都清楚的。”太子悠悠地说道。背后的意味却让人琢磨。
静王虽然名义上是德妃所出,但是实际上只是养子。宫中也有传言,静王的生母不是郁郁而终,而是当时无所出的德妃杀母夺子……而且七皇子出生后,德妃也就再没有召见过静王。
“等等!”康王向前走了一步,挡在太子和七皇子中间。“皇兄,现在就下结论还是太早了,七皇弟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太子心中急躁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僵着脸。“康王,你已经让本宫和静王等了一宿,现在还要等吗?这样子,抓到凶手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康王却依旧笑道:“昨夜本王向李学士和静王兄各借了一名护卫让他们埋伏在院外,在前厅的时候就已经传来消息了。”
“你这可没和本宫说。”太子只觉得手心冒着虚汗,视线飘忽到李长乐身上,李长乐行礼点头表示确为事实。
“那歹人可找到了?”七皇子急忙接话。看到康王肯定的表情,又道:“那晴夏就不是凶手了!”
康王眯着眼,狭长的凤眼里露出狡黠的颜色。“虽然许姑娘不是凶手,但是也不代表没有关系啊。是吧,许姑娘?”
康王的话只是在询问,但听在谁的耳朵里,都不是询问的意思。
七皇子握紧了许晴夏的手,示意她不要紧张。红叶居里服侍许晴夏的人,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而且许晴夏只身一人和他来香山,所以不会有问题的。
只是,许晴夏却不能这么安然地想了。
很快,就有家仆传来了消息,说是李学士和静王的护卫回来了。
“王爷,你身体好些了吗?”渐离看见静王,急忙迎上去。手里还牵着一根粗麻绳,绳子那端绑着一个家仆模样的人。
静王点点头,走到被绑着的家仆身前,过了会儿才开口:“你不是我府里的人。”
那人脸上青青紫紫,想是被狠狠地打了一顿。只是他抬头看静王的时候,还咬紧了牙关,看起来没有要招供的意思。
“即便你不想说,也总有让你说出来的办法。”静王平和地说着,眸子里也没有半丝的波动。只是光是听着,就让人一丝一丝的冷下去。“渐离,把他关起来仔细审问。”
“是,王爷。”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