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阻止我杀齐王?”张烨恶狠狠地盯着承景,从小到大他也只要当年被救出来的时候,这样看过承景。那时是因为痛恨自己的弱小以及无能为力,现在却是无法抑制的愤怒。他大声叫道:“他是杀害我满门的凶手!你难道是想要包庇他吗?!”
而承景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药瓶,没有说话。
“还是说……”张烨的眸子一下子暗了下去,压抑着的野兽从眼睛深处露出凶狠的神色。他压着声音,阴鸷地说道:“还是说你想要争夺皇位,所谓的替齐家报仇都是骗人的?!”
承景握紧了药瓶,抬头看向张烨,眼睛一片平静,就如同窗外的夜空。“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是齐王陷害齐府?”
“你这么说,难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不是齐王?”张烨冷笑一声,甩开袖子,狠狠地说道,“今天你可以阻止我射杀他,但是之后你不可能永远阻止我。”
阁楼的窗猛的打开了,夜晚的风一下子涌了进来,在屋子里呜呜作响。承景看着手上的伤口,这是之前他阻止张烨时留下的。他沉默着,疲惫地闭上眼睛。
闽王在所有皇子里应该是最不受宠的一位,连瑜一直是这么知道的。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太宗连着几日单独召见闽王,甚至连清上真人也没能陪伴左右。
而安王负责钦天监的设立,这几日也已经完成了大半。原来在江湖上有名的术士们在整顿之后成了安王的门客,此时正是如鱼得水,成了钦天监的上宾。
商道由康王主导投资,之后又交由南商十三行和神农堂负责,一切都十分的顺利。连瑜也只是一边管理仍留在中原地区的神农堂分会,处理之前春秋堂留下的摊子,一边陪着墨麒四处转悠。有时候,景垣也会突然来找她,只是最后又什么也不说的离开。安宁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一直待在庄子里,就是连瑜去见她也被她拒绝了。
如果说近日京城中有什么大事的话,也就莫过于六皇子和七皇子的封王大典了。正是春节之后,难得的各位皇子齐聚,太宗自是吩咐要盛大举行。就连着附近的边陲小国,也纷纷提前送上了贺礼。
而且七皇子明确他会娶许晴夏为妻,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就成了京城中的热点。毕竟望月山庄已经远不如当年,更何况许晴夏的名声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傲慢无礼。
封王大典的前一天,德妃召见了许晴夏。
德妃安抚地拍着许晴夏的手,就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等封王大典之后,便是清儿和你的婚礼了。你的规矩很好,只需同往常一样就可以了。”说完,又伸手将她鬓边的发丝拢到耳后。
许晴夏红了眼眶,顿时落了泪。“女儿要出嫁了,爹娘却已经……”她哽咽着,哭得更伤心了。
德妃眼中转瞬即逝的一丝不耐和厌恶,又用柔和的声音安抚道:“逝者已矣。等你和清儿完婚,你尽管叫本宫娘亲就好。”
许晴夏哽咽着紧紧的抓住德妃的手,已是声泪俱下。
过了不久,德妃便说让许晴夏在婚前多做休息,派人把她先送到侧殿休息,又让人把新做的几套婚服送去给她挑选。
德妃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眼中早不见之前的温柔。她斜靠在贵妃椅上,慵懒地道:“本宫可是答应了你娶你那个一无是处的妹妹,只是你看看她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望月山庄的大小姐。”
一个人从贵妃椅后的屏风走了出来,正是被通缉却一直没有被捕的许宣。“许晴夏和她的母亲一样浅薄。”
“你之前说的事,是不是真的?”德妃扶额轻声问,眉眼里却已经逐渐渗出着笑意。如果真如许宣所说,连瑜是连家叛逆,那么把连瑜当做坐上宾的太子自然也脱不得干系。就算找不到证据,以太宗多疑的性子,也绝对会因此对太子心生嫌隙。
许宣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呵。”德妃舒展开眉眼,“你比许朗要聪明的多。如果你能助七皇子完成大业,不只是望月山庄,本宫可以给你更多。”
许宣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压抑着眼中的不屑,道:“多谢德妃娘娘恩典。”
二月十四日,太宗六子承景、七子非清举行封王大典。六子封地在宿州,号景。七子在登州,号中山。文武百官齐聚左右,齐声贺庆,一时间热闹非凡。
连瑜虽有神医的封号,但终究没有官衔,只是待在安王府里。李长乐又把那群小鬼送了过来,连瑜就是想安生也安生不得了。幸好还有挽挽和柳柳帮她,不然她还真应付不了他们。
过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