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去了安王府一趟,第二日安王便“身体痊愈”上朝去了。而此时朝上的太子之争也已经搬上台面了。支持康王和景王的人各成一派,当然,也仍有一部分人站前太子献王。
另一方面,后宫皇后因太子一事与太宗闹僵,德妃又被打入冷宫。妃位空缺,太宗封柔妃为柔贵妃,让她协理六宫,同时又提了黎嫔和安嫔为妃。
“听说皇后最近就在芷萝殿外等着,就是想见皇上……”安嫔幽幽道。原来升位的喜悦也烟消云散,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一片阴翳中。
黎嫔端着凉茶不以为意。“现在是什么情形?皇上躲她还来不及,哪会去理她?更何况都到了芷萝殿了,皇上又怎么会止步呢?”说着,讨好似的冲柔贵妃笑着。“是吧,贵妃娘娘。”
“皇后毕竟是皇后,就算再怎么得了皇上的厌恶,夫妻情分总在那儿的。皇上如果愿意见,那我们是谁也拦不住的。”柔贵妃修剪着花枝,轻声细语地说着。
黎嫔愣了愣,凉茶端在嘴边怎么也没喝下去。“皇后的嘴皮子可比宫里的丫头厉害多了,如果皇上真被她说得回心转意,以后哪有我们的好日子啊?!”
柔贵妃偏过头无奈地笑道:“这就要看皇上的圣心如何了。”
一日献王给太宗递了折子,说是毛遂自荐去往东南驻守,一是明志二是保全江山社稷。清上真人也多次进言,多是隐晦地说东宫不立社稷不稳。再加上皇后日日在芷萝殿外讲什么父慈子孝、君臣之礼,最终太宗驳了献王的折子。
此事过去半月余,太宗在大殿上与献王谈江山社稷,言辞间颇有恢复其太子之位之意。支持康王和景王的大臣大多沉默,只清流一派的宋御史公然重提献王过去种种,太宗大怒,但迫于“不杀史官不斩文臣”的祖训,只是让他退居到议事殿外。
令太宗欣慰的是,献王一改以往,每日在王府里只是勤读史传、翻阅奏章,三千门客不知底细者通通驱逐出府。对于此事,太宗在朝堂上大加赞赏。原本站定康王和安王的两党也出现了动摇。
“看皇上最近精神好多了,眉头上的皱纹也浅了不少呢。”黎嫔坐在太宗的怀里,拎着一串葡萄一颗一颗地喂着。“不然,人都在贵妃娘娘宫里了,哪里会记得臣妾呢?”
“朕怎么舍得忘了你?”太宗抚着黎嫔的香肩,伸头想去亲一口温香软玉却被黎嫔调皮地躲开了。太宗没有动怒,笑着在黎嫔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朝堂上没有那么多烦心事,朕就自然好多了。”
黎嫔眼波流转,甜腻地问:“莫不是哪位皇子称了您的心意?这才让您轻松不少。”
太宗大笑道:“你个鬼精灵,这次你可真猜中了,太子他……”
黎嫔听到“太子”两字,心便咯噔了一下。只是接下来的事才真的吓坏了她。
突然,一个侍卫冲了进来。太宗刚要动怒,就看见那侍卫跪在地上畏畏缩缩地说:“献王殁了。”
刺杀献王的人已经被赶去的王府侍卫杀了,据说被枪头在肚子上刺穿了好几个大洞,内脏肠子都流了出来,极其可怖。而那个刺客不是别人,正是献王身边一个叫柳柳的侍妾。
太宗命令严查此事,只是人已经死了无从查起。太宗派人将已经破败不堪的尸体悬挂在城门外,让过往行人一一确认。直到第七天,尸体已经发臭就连守城护卫也远远躲开的时候,一个人说这是前太守刘芳平的千金刘柳。太守死后,府中人便都散了,这位千金也就失踪了。
太宗沉默了。刺杀皇族是诛九族的重罪,只是刘家本就只有父女二人,如今家破人亡,哪来的九族可诛?太宗命人将刘柳的尸首挫骨扬灰,骨灰洒在乱葬岗。又以太子的制度将献王下葬。只是,献王墓修葺才至一半突降大雨冲塌了大山一角,献王墓功亏一篑。而有人说乱葬岗时常有女鬼的哭声,传闻很快便传遍了京城。
皇后因为献王殁了,一下子疯了。她整日在椒房殿里哭喊着,椒房殿里价值连城的装饰能搬动的也都被她砸了个干净。
“你不就是嫉妒我当了皇后吗?你不就是嫉妒我的儿子能当太子吗?死人就该死个干净!你凭什么还在这里祸害我儿子?!……你凭什么?你凭什么!”
太宗站在椒房殿外,听里头传来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眉头越皱越深。
蔡安看着太宗的脸色,急忙挡在他身前,道:“皇上,皇后因为献王的事情绪一直不太稳定,不如转道去芷萝殿稍作歇息吧。”
太宗看了会儿,才转过身。“皇后既然疯了,就别待在椒房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