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两下子！”她恨恨地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笑得愈发狰狞，“最后一次了，为了主人的大业，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拉下地狱！”

不是，我这一废物真没必要你们这么大费周章！

而且能不能换个平坦点的地方，你让我这种平地都能摔伤半边脸的人怎么想！

“你们人界，所谓的武林众人不都喜欢在陡峭的地形上一决高下么？有趣有趣！今儿个我也来玩玩！”她黑气化作一把细针捏在她手中，一枚枚周身都围绕着缕缕的黑气，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血色的寒光。

“铮——”眼尖几十枚细针直指我眉心，我下意识地抬剑一挡，那几十枚竟齐刷刷被打落在屋顶上。瘆人的黑气散去，银针应声折断。

所以妹子你要不要扔的那么集中啊……

“有趣有趣！！”她不怒反笑，身后竟浮现起一排银针，在月光下竟晃得人有些眼晕。

这年头，都喜欢用暗器把对手扎成刺猬么？！

我玩不起啊！

“我就陪你玩到——”

我一把将绫珣抵在她喉间：“有感大事就别废话，我可没那个耐性等你将话说完。”

绫珣此刻已光芒大盛若不是灵沄门的弟子几乎被打发走了全部，今夜还真是不得消停。况且更多的，反倒是来捣乱的。

这里虽然偏僻，但所幸不招人注目，不然还真得把那堆破事儿给提前了。

“你抖什么？”她眉梢一挑，一片猩红的双瞳中看不出丝毫的神情，但却依旧可以听出那种讽刺与嘲笑。

我……我冷啊！

你要真有正常人的感官，穿成这样还能这么淡定？早就冻得跟个什么一样了！

刚才确实是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今深夜的凉风一吹，便更是雪上加霜。

所以拜托速战速决……要放言就赶快放，掉链子就赶快掉，我还急着哄那小鬼睡觉！

……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

“我看你连筑基都没筑吧，就这么点水平还想使用这种等级的神器？天还没亮，做什么白日大梦！”

“嗤！”剑尖一下次刺入她的脖颈，她当即一愣，看着自己鲜红的血液顺着绫珣银白色的剑身淌至我手上，原本猩红的双眸竟渐渐变得清明。

“不错，天还未亮，作何白日大梦？”

“……”她陡然睁大了双瞳。

不是，我到底在说什么？？

看着她眼角莫名沁出的泪水，不知怎的，我的心中竟没有一丝波澜。

“有何可哭的？方才放言的，不知是谁？”

“我、我果然是输了。”她的声线再不比之前的清澈，我心中不由一动，忽然想起当初那个笑得一脸纯良的小丫头。

可儿。

为何在她身上，看到她的倒影？

“只不过，”苍老又混浊的声音中依旧透出些许嘲讽，“我说过……就是死也要拉你下地狱！”

脊背猛地一寒，完全不及我反应的时间，便听到一根根细针带动的风声。

来不及躲开了！

“铮——”

没有起初所料的刺痛，反倒是一声声清脆的撞击声，仿佛身后有一道人影，替我挡下了所有的攻击。

“……”她瞳孔陡然放大，混浊的声线颤抖着，“我、我居然还是少料到一步……主……主人……我……我还是不能……”

话音未落，她便化作一团黑气不见了踪迹。唯有剑尖上，还留有一块薄薄的红纱。

……我没记得自己砍过她衣料啊。

“怎么，吓愣了？”身后旋即是一道轻佻的男声，我有些愣愣地收起绫珣，却并没有想转身的意思：“她死了？”

“还没，不过也差不多了。摊上那么主人，顶多被人当成能提高自己修为的养料。可惜了这么个衷心的丫头。”

“……”深夜的风格外阴冷，一缕缕墨色的发丝拂过我侧脸，掠起阵阵幽香。

“很快，就能见面了吧。”

“不错。”

我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那姑且留个悬念。”

顺着记忆摸近那间房间，但正当要跨进门槛时，眼前忽的一黑。

似乎眼前黑不黑关系不大？

咳，我都在想什么啊……

该死，怎么突然体力不支了……

……

“师傅？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