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似是以为她不同意，语气突然变得焦急起来，“老师，我叫凌天，我一直都是个好孩子，不信您可以问问曾老师，只是……”

“别急，慢慢说。”言悦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只是我妹妹病了，妈妈说她不能再来上学了，可是我知道妹妹很想要上学的，所以可不可以请您跟我回家给她讲一节课，她最喜欢科学方面的故事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原来是这样啊。言悦看着他明亮又期待的眼睛，完全没有理由拒绝。

“好，老师这就和你回家见妹妹。”

“谢谢老师！”凌天激动地跳了起来，黝黑的小脸上是掩不住的激动。

凌天家离着学校很远，六点放学的他们整整走了一个小时才到了一座小小的瓦房前面。凌天的妈妈还没回来，言悦就挽起袖子给兄妹两做了一顿晚餐。

吃饭的时候，凌天的小妹妹凌云就一直滴溜溜地偷偷打量言悦，看得她都要发毛了，疑惑地问道：“小凌云，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老师看呀，是老师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小凌云今年六岁，长的小小的，许是因为总是在家里，她的皮肤很白，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山间的精灵，她看着言悦甜甜地回答道：“言老师，你说小云长大之后能不能像你一样漂亮？”

哈？言悦一下子笑出声来，她摸摸小凌云的头发，温柔地开口：“那是当然了，你长大以后啊一定比老师还要漂亮。”

“真的吗？那我要快快长大，这样妈妈就不会总是偷偷地哭了。”

“哭吗？”言悦疑惑地重复，刚要问清楚原因，就听到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她赶紧站起来往外走，果真是两小只的妈妈回来了。

小凌浩把她介绍给凌妈妈之后，凌妈妈赶紧把手在山上擦了擦握住了言悦的手，嘴里不停地向她道谢：“谢谢言老师，真的很谢谢你。”

虽然知道山里的人们质朴，但凌妈妈的反应还是让言悦很惊讶，她似乎过于激动了些。

吃过饭，言悦就把今天讲的课又给小凌云讲了一遍。

“言老师，你讲得真好。”小凌云双手托着头，露出倦色却不愿意睡觉。

这时候，凌妈妈走了进来，拍拍她的头，给她盖上了被子，“小云，你该睡觉了哦。”

“我不想睡……”小凌云嘀咕着，却很快闭上眼睛，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言悦这才察觉出不对劲，什么病会让一个正值好动期的孩子虚弱成这个样子？

“凌妈妈，您方不方便告诉我小云得的是什么病？”

凌妈妈的嘴角瞬间垂了下来，她打开门对着言悦说道：“我们路上说。”

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没有路灯的小路上都是一片漆黑。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把手电筒，这才看清脚下的路。

“小云……”凌妈妈顿了一下，似是在调整呼吸，“她得的是白血病，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白血病！这个词狠狠地砸在言悦的耳朵里，让她半天不能动弹。

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问道：“虽然有些困难，但是这个病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城里……”

“没用的，”凌妈妈打断了她的话，“发现的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四周似乎瞬间安静下来，就连草丛里的蛐蛐都不叫了，言悦就这么往回走着，可每走一步心都刺痛一分。

她不敢想象，小凌云那样可爱的孩子……

两个人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言悦突然停了下来，她看着凌妈妈认真地开口：“您别送了，前面的路我认得。还有以后我每天都会去给小凌云讲课的。”

凌妈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眶，一把抓住言悦的手什么都说不出来。

第二天，言悦就向学校里借了一辆自行车，每天放学就骑着它载着凌天去给凌云讲课。每天看着小凌云开心的笑脸，她的心里就又酸又甜。

如果一切都不能改变，那么她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个可爱的孩子愉快的度过最后的时光。

……

时间转眼就过了半个月，自从知道言悦去了山西，顾衍默每天就又多了一项新任务，那就是查看天气预报，还特意地订购了山西短信预报，随时掌握这那边的动向。

陆雨晴已经去上了大学，但仍旧会时不时地给助理方恒打电话，询问顾衍默的情况。

“老板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最近总是对着手机发呆。”

“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