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酒吧里疯狂的人群开始散去,王大锤睁开了眼。
睡眼惺忪,木木呆呆地往外走,突然他脚一滑,我连忙去拽了他一把。
他一脑袋撞到了酒吧的吧台上,然后貌似醒了一点儿。
他边走边揉脑袋,边揉脑袋边回头,不停的回头,好像是要回去把撞他的吧台给拆了一样。
我们边走边打哈欠,一个打完,另一个跟上。
我问他接下来想去哪儿?
他说:“跑”
疯子王大锤跑成了个风一样的男子,我跟在后面一边狂奔一边骂街。
跑出酒吧又一路跑回学校,一路翻墙冲向宿舍。他边跑还不往回头拉我一把。
搞什么!怎么又回来了!不管了本来今晚就当放松放松吧,他到哪儿我到哪儿,陪他疯!
全寝室的人被我们吵醒,都在看着我,我想我的模样一定很恐怖,全身的毛都是竖起来的,藏獒一样,奔跑中狂哮的藏獒。
王大锤不解释。
一进宿舍门,没一个我认识的人,尴尬死我了。我就揪住王大锤的脖领子,想让他给别人解释清楚。
他装傻,左顾右盼地不说话,二人一路扭打着摔进王大锤的床上。
全都看着我两,也没人说话,空气在慢慢凝固,五秒,十秒……他们的眼神几乎要把我们给杀了。
紧张死我了……
看了一会儿,他们也来了睡意,关了灯,又各自倒在床上睡起觉来。
一直到关灯,我才松下一口气来。
不一会,这疯子刚才还沉默寡言一脸死水,现在满脸全是波漾。
他在笑,无声地笑,不间断地笑。
我无法描述清楚这种表情,不是开怀大笑,也不是难过苦笑,像是在呕吐,又像是在哮喘式地呼吸,吓人得很。
“卧槽……你TM还让不让人睡觉啦?”一个枕头从上铺飞下来。
不偏不倚,正好砸中王大锤的脸。
说也奇怪,笑着笑着,他脸上,眉宇间的抑郁也在一点点退却。
笑到最后,过去的王大锤回来了。
他好像身心疲惫地去另外一个次元游荡了一番,之后重新元神归窍了。
我失声道:王大锤,你他娘的跟我玩儿川剧变脸哪?!
他说:别担心,我快好了,马上就不难受了。
他侧过身,双手环抱着我,憋住笑意:三儿,感谢你陪我出来散心,多亏了你,老子快扛过去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我说:“我懂”。
两个人就那样暧昧的抱着,要是平常,我肯定反手又是一巴掌。
不过……现在,我也需要安慰,陪伴。
看着身旁熟睡的王大锤,我也安心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刚睁开眼,就觉得自己的耳朵嗡嗡的响个不停,不但如此,我耳边还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猫叫,我拍了拍一旁的王大锤,让他赶紧起来,不过这货显得听不耐烦的张几下嘴,像是要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就想着赶紧回教室去,今天王大锤还要和于伟比赛呢,因此再一次推了几下王大锤。
这次这货有点儿不耐烦的从床上坐起来,再次冲我动了几下嘴巴。
“啥玩意儿啊,你要干嘛?”我见这货张嘴不出声儿,心里有点不耐烦了。
这货再次张了张嘴,还是没声音,这回我真的急了。
“你他妈有话就说,累着呢,没工夫儿跟你闹。”
随着我把话说完,我突然愣住了,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缩在。
“妈蛋,我怎么听不见我自己说话的声音,我聋啦?”
我虽然听不到声音,但王大锤能,这货听我这么一说,赶紧伸手在我耳边拍了几下,情况依旧,我只能看到动作,却听不到声音。
我两当时就慌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昨天遇见的事对我打击太大了,才导致突然耳聋。
这种感觉很挺怪的,我不知道一般失聪的感觉是怎样的,不过当时,就感觉好像耳朵里灌进了空气,一晃脑袋,就会有嗡嗡的声音,这种声音一直不绝于耳,好像一堵墙,把其它声音挡在了耳朵外边。
两人没去教室,直接去了医院,检查了半天最后的结果让我很难接受。
病例本上写上六个大字“未见病例损伤。”也就是说,我的耳朵没毛病。
医生写在纸上告诉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