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打斗不可避免,有了四个烈焰教徒的助阵,冷煌冽的气势顿时压在了庄竹留等人之上,几乎是不费什么力的,就稳占了上风。这让庄竹留很气馁。
烈焰教本就以邪教著称,那几个蓝衣教徒的武功自然不弱,但对于自恃傲慢的庄竹留来说,对付几个教徒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是那冷煌冽似乎看出了庄竹留才是其中最难对付的,于是他将矛头直逼庄竹留。招招狠毒,稍有松懈,虽不致命,却也会重残。
可恶!
庄竹留在心里咒骂。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劲敌,这让一向自以为天下无敌的他也稍有挫败之感。他就不信了,自己堂堂庄家二少爷,会败给一个如此丑陋的秃驴?
“束手就擒吧!主人说要活捉,我可不想带个死尸回去复命!”冷煌冽的话里带着警告。对于庄竹留来说,那就是种侮辱!绝对的侮辱!
“休想!结论可别下的太早!谁死还不一定呢!”庄竹留以牙还牙。俊秀的脸上浮现一个嗤鼻的笑容。
冷煌冽脸一冷,目光顿时变得阴狠。
这个庄竹留,绝不是省油的灯!对付他,必须得花点心思……
本来就负伤在身的文郁儿哪里是那几个教徒的对手,庄竹留又专心对付冷煌冽,无暇分身,文郁儿孤身一人,很快就抵挡不住那不断而来的狠招。她被打的连人带剑的一起摔出了几丈之外。
“噗!”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腥味溃散在她的口腔之内。旧伤复发又添新伤,她顿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灼烧了一样,痛苦让她连开口说话都变成了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郁儿!”庄竹留惊呼!甩下冷煌冽,也顾不得会不会受伤,一个箭步如流星一般冲上前扶住文郁儿瘫软的身体。
文郁儿的血流在了庄竹留干净的白衣之上,就像白纸上的一朵血红梅花,突兀而妖娆。那鲜红的液体,仿佛在灼烧着庄竹留的眼睛。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的心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样。他拼命的把自己的真气灌入文郁儿体内,可是好像毫无用处。庄竹留慌张的手足无措,这比对付冷煌冽还让他惶然!
“郁儿!不要睡!不要睡!快醒醒!郁儿……”他摇着文郁儿软绵绵的身体,伸手探她的脉搏,他真的好怕,她就这样死去了……
所幸的是,文郁儿并没有完全的昏迷,她半睁着眼,眼神很空洞,就像一望无际的黑洞,失去了色彩,就连平日里的犀利,也随着消失不见了。
“爹……”文郁儿虚弱的沉吟着。
“你说什么?”庄竹留将耳朵贴进了文郁儿,想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梅花……很美……”
庄竹留一怔。
她说的是,梅花?
文郁儿的重伤,让打斗中止。看着重伤的文郁儿,冷煌冽立即向手下投去愤怒的目光,斥喝道。
“混账!少主要的不是死尸!”
那打伤文郁儿的教徒立刻低下头,不敢说话。
听闻寺的后院,有一个被树木枯藤掩映的山洞。用石壁做门,以遮挡外界人的闯入,若不是精心策划的人,想必谁也看不出此内暗藏的机关。
走进里面一看,这是一个漆黑的伸手不见十指,也不知尽头在何处的洞穴。洞内阴冷潮湿,还有滴答的水声,气氛中处处弥漫着诡异阴森的气息。不过可别以为这只是普通的一个洞穴,在洞穴的尽头,摇曳着微弱的烛光,还闪着一个人影。在烛光的照射下,人影显得异常硕大。
仔细一看,是一个衣衫褴褛,满头白发的老人。
赫然竟是那日大闹约客来,疯疯癫癫的喊着要女儿的颠老头!
那人正盘腿坐在石块上,双目微闭,似乎在调息内力。微弱的烛影洒在他苍老的脸上。多少光辉岁月,多少似水年华,都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原本凝神聚心的他不知为何,心里却突然有种莫名而来的痛楚。就像那种心被人揪了起来,说不出原因。
“可恶!究竟是怎么回事!”老头再次闭上双眼,收敛心神,继续运功疗伤。可心情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文郁儿!”庄竹留的呼喊,并不能将文郁儿不知飘向何处的思绪拉回来。看着越来越虚弱的文郁儿,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窒息了!
“爹……娘……”一行滚烫的泪水从文郁儿的眼角滑落,她仿佛又看见了那年的情景。梅花……爹娘幸福的笑……还有那热乎乎的汤圆……
一切的一切,再也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