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拓军在雅俗不拒共赏楼挂了张大大的屏布,只见上面写着:“风云难测,人祸难料,家父箫文任因遭奸人陷害,被困狱中,恐有杀身之祸,空降无妄之灾。身为人子,伤痛欲绝,百思千肠,苦无良策,唯有求助群众力量,望大家共同联名谱写万人书,民之心意,诚如金石,方能解救家父脱困。”下落款,箫文任之子箫拓军在此先行拜谢。
四周围满了百姓,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只听有人小声说道:“瞧,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我就说嘛,这么多年就没见他们箫家做过什么大善事,如今一夕之间竟做这么多公德事,还不是为了替他爹开罪。”也有人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箫家虽没做过什么大善事,但也未做过什么令人发指的恶事。更何况,也没有人规定有钱人就一定要多做善事啊。”那人语塞不再理会他。
箫拓军环视众人,真诚之至的朗声道:“各位,我承认,这几天之内我所做的善事全为收买人心,希望大家看在我为苏州城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能帮我一把,这件事对大家来说是轻而易举。但大家举手之劳,却牵系人命啊,家父的生死,全系在大家一念之间,只要大家肯出手相助,我箫拓军在此发誓,愿把箫家所有家产捐献出来留作日后为百姓谋利。”
井三平此时拿出一卷长长的布幅摊开在地上,希望有人上前来签名。箫拓军见众人你推我,我推你都正自犹豫不决,但见他踏前一步,双眸泛红,心诚情重的道:“大家都有子女,有亲人,有朋友,应该都很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就算我箫拓军在此求大家了。”说着他双膝一折跪倒在地。井三平惊道:“少爷。”箫拓军摆了个手势要他别管自己。百姓一片动容,其实围观众人认识箫拓军根本就没有几个,他们多数只知道箫文任,如今见箫拓军如此诚心,至情至性,个个大为感动。已有人忍不住叹道:“且不论你先前一番苦心,光是眼前行为已是至忠至义孝,令人感动不已。箫公子说得不错,可怜天下父子情,谁无亲人,我是无话可说,这字我签了。”说着上前去从井三平那里接过早已准备好的笔研准备签名。箫拓军感激道:“大恩不言谢。”
“大家不要被他的假仁假孝给骗了,你们为何不问一下箫文任犯得是什么罪?就冒然为他求情,孰不知,这根本就是纵容凶犯,害人累己。”只听一冰冰冷冷且不失威力的声音从人群后面响起。那本要签名之人听她如此一说手不禁僵在半空中,怔愣的扭头看向来人。
海会云,贾浪越过众人来到箫拓军面前,眼神冷冽灼人,真想把人冻死。箫拓军缓缓起身看着眼前令他又爱又恨之人,痛苦且微怒的道:“你难道一定要置我们箫家于死地不成吗?”海会云不知为何竟不敢迎视他沉痛深遂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别过头去,面向群众高声道:“不是我要置你们箫家于死地,而是法不容情,你爹箫文任知法犯法,私卖毒药,祸害百姓,其罪当诛。”
在场百姓听她一番言词个个震惊不已一片哗然,原本打算为箫文任签名的那人也惊得手中毛笔掉落在地,颤声问道:“海姑娘此话当真?”贾浪上前一步道:“千真万确,霍大人正在受理此案,官差从箫府搜出了大量的玉颜生,此药对人体害处极大,长期服食就会慢慢上瘾相当于中毒,欲罢不能啊,倘若箫家畅销此药,大家想想将有多少人受害啊。”
箫拓军紧抿嘴唇不语,井三平已忍不住怒喝道:“住口,简直一派胡言,大家别相信他们的胡说八道,妖言惑众。”海会云冷笑道:“妖言惑众?我且问你那两大箱玉颜生可是在你们箫府搜出的?”
“这……你……”井三平语塞不知作何回答。海会云又问道:“我再问你,你敢对天发誓说玉颜生对人体无害吗?”箫拓军此时开口道:“玉颜生是我箫家之物,那当如何?它确实有毒性对人体危害极大,那又如何?这能代表什么?我想问大家,可有谁见过我们箫家贩卖此药?又有谁因此药而生病或不幸身亡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再言语,只觉得糊里糊涂分不清善恶是非。
海会云瞪大了双眼,只觉满肚子怒火攻心,却不知如何发作,冷笑道:“箫拓军你可真能巧言善辩,黑的都被你说成白的了。”箫拓军不予理会她面向众人继续道:“在下只是实话实说,我们箫家在苏州经商数十年,为百姓谋利,开创资源,难道还信不过我们箫家的信誉吗?”见百姓不少已开始动摇,海会云急道:“大家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就算他们没有卖过玉颜生,但玉颜生在他们箫府却是事实,可见他们居心叵测啊。”众人被他们这样一来二去的左右辩白得晕晕乎乎,不知到底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