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心里有鬼，脸上神色就会有那么点不自然。

厉承胥神色一凝，狐疑道：“你……”

独尴尬不如众尴尬，林宣赶在他说完之前飞快地打断他的话：“我昨天是不是踹到你了？”

厉承胥：……

林宣：“还疼不疼？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厉承胥：……

林宣：“唉，你怎么不告诉我啊，要不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讳疾忌医可不好。”

厉承胥干巴巴地说：“没事。”

成功转移话题，林宣松了口气，脸上还是担心又纠结的样子，“真的没事？”

“没事，”顿了顿，厉承胥说：“不会讳疾忌医。”

关于书的话题已经被他抛之脑后，既然殿下没看过那些书，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厉承胥背在身后的手握着书，像是握着烫手山芋。

再瞧瞧殿下好奇的小眼神投在了哪儿，他别扭地并拢双腿，头都隐隐作痛。

厉承胥说有点事要忙，几乎是逃一般地消失在林宣的视线里。

确认厉承胥已经走远，林宣哈哈大笑。

厉承胥真好玩，逗了还想逗。

不过，要克制一点，不能再像昨天那样把人逗恼了。

用过早膳，林宣把京墨白术招出来，支着下巴认真问自己睡相到底怎么样。

京墨不吭声，白术委婉地回答：“昨晚您踢被子三十余次……”

三十多次，听起来不算特别多，但是林宣大致睡了四个时辰，换算下来等于平均十几多分钟踢一次被子。

看林宣震惊到怀疑人生的样子，京墨连忙补充：“昨晚大概是汤婆子太热，平时您踢被子次数没那么多。”

“没那么多是多少？”

京墨迟疑地答：“十余次？”

林宣怀疑这个十余次的“余”是九，他沉默了一会儿，小小声：“那……厉、我哥这些年晚上都睡不好吗？”

这也太惨了吧，要是有人让他天天睡不好，他恐怕恨不得弄死那个人。

林宣感叹：厉承胥是真的脾气好。

京墨跟白术面色都有点古怪，白术纠结地说：“也没有，他睡的挺好……唔，反正跟您想的不一样。”

“啊？”林宣茫然。

“他跟您睡一起的时候，您没蹬过被子。”

林宣：？？？？

难不成我睡觉还会认人，跟厉承胥一起睡的时候比较乖？

白术侧过脸看向外头：“他来了，您直接问他吧。”

林宣眼睛一亮，啪嗒嗒朝门外跑，足下一跃，手臂一勾，猴儿似的挂在厉承胥身上：“哥！白术说我跟你一起睡的时候比较乖。”

乖？厉承胥瞥了白术一眼，心想某些人真是什么瞎话都敢说。

白术扯了扯嘴角，一脸无奈，殿下的理解能力真是……不蹬被子不等于睡觉乖啊！

厉承胥面无表情地把林宣从自己身上摘下来，训斥道：“在外人面前正经些，站没站相，像什么样子？”

前五个字都音调稍微重了些，被针对了的“外人”神色微沉。

林宣这才发现厉承胥身后还有个赵斐玉，一边抬手让京墨和白术出去，一边扬起好看的眉头笑嘻嘻地说：“只怪哥哥你太高了，刚才没看到赵斐玉。”

相处几个月，也不过是让他把称呼从赵公子改成赵斐玉，甚至这个回答仍旧是把赵斐玉归类在“外人”里。

赵斐玉仿若未觉，笑道：“你可让我一通好找。”

“找我做甚？”

“上次你拿回家的书看了没有？”

“书？”怎么都关注那几本书，难不成真有问题？”在我哥那儿，你要拿回家吗？”

赵斐玉看向白大少爷，男人神色发沉，眉头也紧皱着，目光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看来已经看过那些书了，赵斐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窘迫道：“书铺的小伙计来找我，说卖给我的几本新书里掺了点不该卖的，你没还没看就好。”

所以说！那些书里真的有男男小黄文对吧？！

林宣的内心在呐喊，脸上还是一幅很疑惑的样子：“什么不该卖的？”

“这个……”赵斐玉看起来更窘迫了。

“既然是不该卖的，你现在就拿回去吧。”厉承胥说，“跟我来。”

林宣下意识要跟过去，厉承胥却说：“你今天还没有练字，练完再出去玩，阿京阿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