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年是有人从中作梗,”林玄阳情绪激动,“要去告诉父皇吗?
他已经将尘先生所言都跟沈皇后重复了一遍,只等征求沈皇后同意,去面见父皇,把误会解开。
沈皇后却并不十分欢喜,摇头道:“他们之间已经是死仇,即便说开,也不能解开。只能化作更深的意难平罢了。”
两人相斗这些年已经失去太多,解开误会不能结开心结,只能说明这些年做的事有多可笑。
况且陛下跟尘虚道长一定有过私下的对话,他难道真的不知情吗?
沈皇后眉间凝出淡淡的愁绪,轻轻叹口气:“不过若你们想,去告诉他也无妨。”
林宣略有迟疑,林玄阳却没有多想,也没把沈皇后的话放到心上,牵起林宣的手就走:“去找父皇,不管怎么样,解开误会就是好事。”
小少年步子都迈得大了许多,不久之后就到了坤宁宫。
因为御考的事,最近奏折多了起来,反对的奏折尤其多,但林泽昱不在意,甚至批改的时候心情颇愉悦。
他不像是在批奏折,倒像是看猴子吱吱喳喳耍猴戏。
才进去,林玄阳就欢喜道:“父皇,您猜我们听说了什么消息?”
他就要直接说出来,林宣拽住了他,皱着眉对他摇了摇头,制止了他作死的行为。
见是两个儿子过来,尤其两个儿子看起来兄友弟恭感情很好,林泽昱眉眼间笑意都温和了几分,“什么消息?”
林宣主动迎上去,将林玄阳挡在身后,凝视林泽昱的双眼,认真问:“如果当年您跟贤王的事是误会,您怎么想。”
“不是误会。”林泽昱脸上的笑容骤然收起,“他当年或许想延长我的寿命,却也绝对不愿意我有健康的身体,他一直觉得这个位置属于他。”
林宣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恭敬道:“宣儿明白了。”
林玄阳沉默着握紧了林宣的手,倚靠在林宣身边,也轻声说:“玄阳明白了。”
林泽昱看他兄弟依偎在一起的样子,目光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你们两个这样就很好,但不是所有兄弟都像你们二人一般的。”
两个人以同样的幅度点了点头,林泽昱不光不觉得生气,还因为这可爱的模样消了气。
他唤桑树搬了椅子过来,让两个儿子坐下。
“当年我中毒的事,是贤王岳父所做……我知道你们是在想或许是这人自作主张,但不是,我后来亲耳听到贤王夸赞岳父做的好。”
他唇畔扬起嘲讽的笑:“大概是觉得我熬不过去,他们是在我床边说了这话。”
林玄阳听罢,心疼得很,若真是如此,也怨不得父皇意难平那么些年。
贤王找人医治父皇或许是真的,但是这跟贤王想夺皇位不冲突,或许只是有那么点兄弟情谊,不想让父皇死罢了。
想让父皇拥有健康的身体和不想让父皇死是完全不同的,以父皇听到的东西来说显然是后者。
林宣却沉默不语,他总觉得还有诸多疑点。
当时父皇身体已经很差劲了,下些慢性毒搞坏父皇的身体岂不是更方便?
就算不下毒,让父皇身体就这么慢慢拖着就行,何必特意去寻神医?
还有贤王对尘先生师弟所说的那句“死了”,很明显是含着怨气,像是被父皇伤透了心。
这些都不能问出来,也已经无人得知当初的内情,要想知道只能去问贤王,贤王也未必肯说实话。
林宣只得把满心的疑惑放下,专心安慰父皇。
受了两个儿子的安慰,林泽昱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又趁这个时间教导了两人,把局势分析了一遍,叫两人各自说出自己的想法。
临近天黑,两人才假装生气地从乾宁宫里出来——御考的事还没完,他们不能表现得过于其乐融融。
他们先是回了沈皇后哪里,沈皇后看两个人并没有情绪十分低落,终于松下了那口气,笑意盈盈地把两人拉到自己身边,问过年的事。
“还剩十来日,你们准备做什么?”
林宣掰着手指算:“跟父皇再吵一架,被软禁,偷偷跟赵大人接触,把我被父皇厌弃的消息传的人尽皆知,国宴上中个毒……”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就没有我的事了,床上躺着就行。
“你呀……”沈皇后点了点他的鼻子:“这话说的跟玩游戏似的,太医那边打点好了吗?”
“啊!”林宣惊呼一声:“我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