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曾经,有一个人,在她的心口,狠狠地扎过一刀,到现在,那伤口也未曾愈合过。
“我跟顾西凉的儿子,早在五年前,就打掉了。”
耿执念看着余先进,话,说得十分坚定,眼眶却微微红了一圈。眼底,再度滑过一闪即逝的心痛。
医生说我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打掉……残忍的对话,哪怕是过了五年,依然在她脑中清晰地徘徊着,只要不提就好,一提便如洪水猛兽,无情而残忍地啃噬着她的心脏。
在余先进愕然的眼眸中,她伸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没有人注意到,在拐角处,那刚跨出半步的脚在这个时候悄然地收了回去。阴鸷的目光,看着耿执念推门进去的背影,心,却多了些许异样。顾西凉靠在拐角的墙上,清晰地听到刚才耿执念对余先进说的最后那一句……
我跟顾西凉的儿子,早在五年前就打掉了。是啊,五年前,他亲口让她打掉他们才不过三个月的孩子,才三个月而已。那个时候,他那么毫不犹豫的,逼她打掉孩子,签下离婚协议书,将她赶出顾宅。
说起来,从头至尾,都是他顾西凉造成的吗?就在几个小时以前,当他看到耿执念手中牵着的那个几乎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男孩,他有那么一刻真的以为会是他的儿子。甚至,他因为自己那种可笑的想法而有些欣喜。
原来,一切只是凑巧而已。这个孩子,只是跟他有些像罢了。可是,为什么,这种意识会让他的心里这样不舒服?还有这个跟耿执念关系如此密切的男人又是谁?是她现在的丈夫?这个孩子是她跟这个男人生的?
五年了,耿执念一个单身女人,不可能会带着一个孩子这样过下去。她一定会为自己今后的生活着想,她也会在当年打掉孩子。毕竟,有哪一个男人会毫不介意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呢?越是这样想,顾西凉的心里就越是不舒服,胸口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地掏出去了一般,空空的,很不舒服。
舞夜。
还是那专属于他们的那一个场地,顾西凉像往常一样,手上端着一瓶红酒,沉着脸,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眉头从头至尾地拧着没有松开过。阴沉的眸子微微地动着,紧跟着,目光渐渐加深。
“西凉,你怎么回事,从你出现在这里开始,就摆着一副臭脸,是不是耿执念又惹到你了?”
卿颜阁放下手上的桌球杆,端起一杯啤酒,往喉咙里灌了下去。这随口问出来的问题,却成功地引来了某冰山脸一记冷厉的目光,瞬间让周围的温度降了大半。
这诡异的气氛让卿颜阁端着酒杯的手僵了一僵,而后,猛然将目光投向顾西凉。见某冰山脸果然一脸杀气地瞪着他,捏在手中的红酒杯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些格格作响的恐怖声。卿颜阁有些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那张如妖孽般的面孔此时却多了一些幸灾乐祸。
嗤笑了两声,他悠哉悠哉地在顾西凉的身旁坐了下来,把玩了一下手上的酒杯,道:“我就知道又是耿执念惹的祸。
”砰——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下一秒没有任何防备地响起,足足吓了卿颜阁一大跳。他猛然抬眼,见捏在顾西凉手上的红酒杯已经被他捏碎,手上,还残留着一些红色的液体。
此时,顺着他的指缝一点一点地往下滴落,也分不清到底是红酒,还是他手中流出来的血液。卿颜阁那张美得惊艳的妖孽脸蛋此时吓得煞白,忙不迭地从顾西凉的手上将剩下地碎玻璃拿了下来,安抚道:“西凉,你别激动,冷静,冷静……”
这个冰山脸,看来是真的很在乎他的那个女人?他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他直接把红酒杯给捏碎了!如果他手中捏着的是耿执念的头,恐怕那头都要被捏出脑浆出来了。
冰山脸跟耿执念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这小子干嘛一提到耿执念就想是要杀人似的。卿颜阁一边帮顾西凉处理手上的伤口,一边叫来服务生将自己所在的位子打扫干净,又叫人拿来了药箱,费了好大的劲,才将眼前这个极不配合的冰山脸的伤口处理好。
卿颜阁终于松了口气,抬眼看向顾西凉阴沉恐怖的脸色,擦了擦冷汗,道:“你前妻…不,耿执念。”刚说出话,卿颜阁立即识相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两眼惊恐地盯着眼前某冰山脸再度想要杀人的眼神,将自己的脚步往后挪了挪。见顾西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厅外走去。
“喂,西凉,你又去哪里啊?”
“医院。”
舞夜门口,传来顾西凉冰冷的声音,紧跟着,傲慢的车子马达声响起,在下一秒,如风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