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笑着伸手,擦去从眼底不知觉间滑落的泪水,看着顾西凉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你要打官司,我随时奉陪,顾西凉,有一件事你要记住,我是不会认输的,我的儿子,永远都是我的。而我们之间那可笑的关系,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在官司还没有开庭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招惹我,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最后一句话,她重重地说出了一口,一字一句,清晰得任谁都不能忽视。她以为,说出这句话,疼得人只有她自己,却不知道,顾西凉的心,比她还疼。
五年前结婚与离婚的目的,早就在他计划之中,可唯一他计划不到的,就是他爱上了那个毁了他家的人的女儿。如果他连这个都能计划到的话,一切就不会是今天这个局面了。
顾西凉看着耿执念,眼神净是痛苦,嘴角,留着淡淡的血丝,他痛苦地看着耿执念,半晌没有说一句话。空气中,凝结着各种痛苦不堪的气息,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
只有彼此夹着痛苦的呼吸声,他们的双眼对峙着,也相互痛苦着。唯独余先进,看着两人此时的都痛苦的表情,他却只能在心里苦笑。哪怕是在这个时候,哪怕耿执念是站在他的身边,哪怕耿执念对顾西凉落下这么狠绝的话之后,他还是觉得,此时此刻,他才是对多余的那个人。
忽的,只听顾西凉那低低的笑声从他嘴边传来,喑哑而冰冷,他看着耿执念,道:“你不会以为,我会就这样放过你吧,耿执念?”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还残留着血色,加上深眸之中融进的那一层冰冷,此时的顾西凉,看在耿执念的眼里,就好比一个恶魔,正要一点点地打算将她吞噬。
耿执念的眼眸缓缓提起看向顾西凉,这双好看而夺目的眼睛,在任何时候,都是那样得深不可测。深到你根本不知道他甚至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你。他就像一匹散发着魔性的狼,嗜血而残忍。
“顾西凉,不管你会不会放过我,我都奉陪到底。”
嘶哑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绝望,她说完这句话,便侧目对余先进道:“先进,我们回屋去吧。”
“好,我扶你进去。”
余先进的目光狠狠地瞪了顾西凉一眼,看他在笑,那笑容,冷得刺骨,哪怕只是看着,身体都会觉得异常得疼。
“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开宾利车的男人,昨天下午就一直等在这里,等了一夜了。”
门,刚刚开启,就听隔壁院子里,传来邻居低低的讨论声。这些邻居都是耿执念不认识的,想来应该是她去法国之后,新搬来这里的。她们讨论的声音,让耿执念的心,微微地抽了一下,开门的动作也停顿了片刻。
他在这里等了一夜?他来做什么?他在这里,那小家伙怎么办?想到儿子,她眼底一惊,转头便往顾西凉的方向看去,却见那辆宾利车在这个时候猛然调转车头,驶离了现场。
“放心吧,执念,顾西凉不至于连自己的儿子都放着不顾,顾家会有人照顾好他的。”
知道耿执念眼中的担忧是因为什么原因,余先进如此开口安抚道,同时,目光也朝顾西凉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回了屋,在余先进的搀扶下,耿执念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抬眼对余先进道:“我没事,你去公司吧,我自己没问题的。”
“我还是留下照顾你吧。”余先进还是有些不放心,却被耿执念给拒绝了——“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如果我有需要的话,就打电话给你,可以吗?”
见耿执念还是坚持,余先进也就没有坚持留下了,不放心地看了耿执念一眼,蹙着眉,点了点头,“那好吧,有什么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嗯,知道了。”
目送余先进离开之后,耿执念挂在嘴角的笑容,顿时敛了下来。你不会以为我就这样放过你了吧,耿执念?顾西凉临走前对她说的话,又狠又疼,让她现在想起来,都有一种被千万根针同时刺进胸口的感觉。
她蜷缩着身子坐在沙发上,眼泪,湿透了她的眼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彻底忘掉他。
“顾西凉,到底要怎么做,我才能忘掉你,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顾西凉,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
她沙哑着声音,身子因为抽泣声而颤抖得厉害。抚养权的官司,两天之后便开打了,小家伙连续两日都住在顾家,虽然好几次都想着回家去看耿执念,可是一想到这样会破坏顾西凉叔叔的好事,他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这一天,耿执念在余先进的陪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