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带朋友来的次数不多哦,今天给你多加一块葱油饼,不够吃再招呼我,一定管饱。”掌柜的是个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说话一向直来直往很是和善。
李修远听她叫他的字就已经愣了,还未思索过味儿来,又听掌柜的喊玉长情小九,不由挑眉看过去,便见她笑嘻嘻的让掌柜的赶紧忙,不够绝不跟他客气。
何岩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玉长情,手中的豆花送到嘴里都忘了咽下去,他刚才没听错吧,郡主竟然叫主子的字,那可是关系极好或亲密之人才会喊的。
玉长情就没想这么多,一来她不知道李修远的名字,二来这里也不好称呼彼此头衔爵位,否则老板没惊讶的掉下巴,他们俩就先被人围观了。
“出门在外总得有个便利的称呼,我在师门中排行第九,一般都叫我小九,修远不妨也这么称呼我。”她以为李修远看她是因为这个,便简单解释了几句。
何岩的嘴巴还没闭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把口中的豆花给咽下去,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自家主子,再看看颐王府这位郡主。
玉长情看出他的异样,歪着头问他怎么了,何岩还没说话就引来李修远一记淡淡的警告的眼神,立刻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这豆花太好吃了,太好吃了。”
她眨了眨眼睛,失笑道,“是不是因为我称呼了你的字?抱歉,我实在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这个字,还是听齐平郡王这般叫过,失礼之处还请莫要见怪。”
李修远说了声无妨,深邃幽远的眸子里有一丝异样闪过,片刻后举起勺子把那碗看起来十分可口的豆花送进了嘴里。
何岩吃到第三碗已经饱了,确实没想到这种街边小摊的早点也这么好吃,擦了擦嘴起身朝两人一行礼便快步离开。
玉长情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卯时三刻,朝堂上该谈的事情大多也该谈完,那便轮到侯飞和那位常贵人上场了,怪不得何岩这么急匆匆的离开。
“赵忱入宫此事便成了定局,不过郡主所谋之事应当仍无头绪。”他此话一出,刚抽回思绪的玉长情一愣。
李修远知道什么?他猜到她并非真心为了神丹一案周旋,他知道了多少,知道她的身份了?
不过转念之间,她又默默的抬手送了一勺豆花到口中,最后一口,说不出的美味,就像今日宫中稍后会传来的消息。
“早也料到不会那么容易,不过没料到修远知道的这么多,看来在你面前,没多少人是真的有秘密。”她笑的如同今日的朝阳,让李修远觉得有些眩目。
午时刚过侯飞便从宫中出来,他脸上看不出是悲是喜,更多的是茫然,玉长情和李修远远远看到他出来便敲了敲车壁。
何岩领命上前请了侯飞上车,宜章郡王的马车虽然不大也不华丽,但也不小,三个人坐在里面一点也不觉得拥挤。
“今日的事如何了?”玉长情迫不及待的问,李修远却默不作声,侯飞更是迟疑沉吟了好久都没回答。
今天的事有些奇怪,他一时半刻都组织不了语言说出来,“常贵人确实被陛下定罪了,定于中元节之后赐三尺白绫。”
玉长情挑眉,这个答案有多难回答,需要侯飞想这么长时间?常贵人会被陛下私下处置很正常,皇家的丑闻自然不会公之于众。
她想着再仔细一看侯飞的神色,茫然中带着一丝怀疑,像是还有话没说完,不由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道,“侯少卿,你这是出来吊人胃口的?说话怎么一段一段的。”
她的性子并非多好,也没多大家闺秀,不过是隐藏了一些本真的性子,但对有些人就不用这么装了。
见侯飞还是欲言又止,玉长情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凑过去恶狠狠的道,“老娘的耐心有限,别磨磨叽叽的像个乌龟一样。”
她双目瞪着,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凌厉且冷冽,眼神如同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脸上,让人一阵阵脊背发冷。
这话说的侯飞和李修远同时一愣,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像是看怪物一样,李修远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一面,侯飞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粗俗厉害?
“小九先放手,我立刻说。”也不知道是被玉长情的气势吓到,侯飞咽了咽口水顿了顿道,“常贵人这事太过顺利,连东宫都派人送来了证据。”
墙倒众人推是正常,但常贵人这连扇墙都不算,顶多短是一片瓦,如果这瓦都有贵人来踩,本身也有些蹊跷。
更何况常贵人从始至终都不肯认罪,但看到东宫的人来后却忽然改变了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