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长情站在临时住的屋中透过窗户往外看,看见一个孱弱的妇人带着帷帽急匆匆上了马车,车夫和侍从却没有多少恭敬。
玉长情眯了眯眼睛,看着那马车朝远处驶去,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焦达正好在大堂看见她出来,忙上前想把刚才看到的说出来,被玉长情摆手制止了,她朝外看了一眼,只吩咐道,“启程回东都。”
焦达心中疑惑,手脚却是麻利,不多时就把马车收拾好,几个人陆续上去,马车立刻便朝着东都驶去。
等马车驶出一段距离,薛昊一才发现走的方向是回去东都的,有点惊讶的问,“怎么还往回走?出了什么事?”
玉长情和李修远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所以薛昊一直接问出了什么事。
“我们被人耍了,河西只是一个饵,如果我们一路过去,等待我们的极有可能是个大坑,足以把我们都埋了的大坑。”
玉长情在看到马车只有一辆,而上车的妇人也只有一个孱弱的之后,心中那些疑惑就都有了解释。
东都外小镇客栈那人是故意给他们看,她们太匆忙,她和李修远肯定都会注意,然后便会紧赶慢赶追着她们走。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他们遇到了一起,再次看见却只有一个马车和一个孱弱的妇人,很明显是在东都郊外小镇客栈出发后,这两辆马车一左一右驶去了两个方向。
一个继续引着他们往河西去,一个则返回了东都,而返回东都的那个,才是他们要找的漏网之鱼。
而在河西肯定有一个大陷阱等他们,能让他们万劫不复的险境,玉长情想到了突厥。
接下来没人说话,马车一路快速往东都赶,终于在关城门前进了城。
再次回到东都,玉长情的心情是复杂的,还没出去蹦达欢快两天,又回来了,还是被人这么耍猴一般给弄回来,实在丢人、憋屈。
玉长情唉声叹气,到安业坊坊门口便下了马车,摆摆手自己走回了郡主府,一抬头看到府门上的牌匾还在,忍不住叹了口气,李婉玲到底没敢把御赐牌匾给她换了。
大步走进去,门口的侍卫朝她行礼,玉长情挑眉,人都没换,还真不是她的风格。
进门站在大厅前,厅中无人,只有两个侍婢守着,见她进来忙行礼问安,“府中其他人呢?”玉长情的疑惑更深,难道李婉玲带着玉妃泠回了长安?
侍婢行了一礼说主子们出门尚未回来,玉长情也没太在意,贵族之间偶有夜宴,夜不归宿也并不值得惊讶。
回到东院,苗儿满脸欣喜的扑过来问玉长情是不是良心发现回来接她,玉长情很不给面子的回答是回来擦屁股的。
顿时苗儿的脸色就黑了一半,“主子,又给谁擦屁股啊,你们不都把这里的事情办完了。。。吗。。。”
苗儿的话说到最后似有所悟,能让主子急匆匆回来擦屁股的事,好像就那么一件,难道已经下了定论的事又横生枝节了?
“来,别问那些没用的,先跟我说说东都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越详细越好。”玉长情朝暖阁走去,暖炉已经不烧了,但暖阁仍是比别处暖和。
她踢掉靴子,盘腿坐在地毯上,撑着下巴看苗儿端茶和糕点放在她跟前,也同样盘腿坐下,开始说起东都最近的趣事。
一段一段讲下去,唯一让玉长情觉得有用的,竟然是户部梁度支的事。
那件案子结束后,不少东都官员都受到牵连,有些是与谢家贪墨案有关的,有些则是被武后铲除异己的。
这个户部梁度支既有贪墨案的牵扯,又有曾跟上官仪有些来往,怎么着都不该还在原位不动啊。
“梁度支这个人我记得不清楚,倒是他那个妾侍我印象挺深。”玉长情眯了眯眼睛,那位章家大娘子在梁家的地位看似十分不同,一个妾侍竟然可以自己接待客人,且府中主母对她看似也十分客气。
苗儿往玉长情杯子里续茶,抿了抿唇皱眉说道,“你说的是那位章大娘子,她确实让人印象深刻,出门才不过一日,梁府都给她准备了两辆马车。”
这件事是买菜的婆子说的,她当时还乐呵呵的听那婆子絮叨了好久,说什么不过一个妾侍,梁家都能这般对待,可见这妾侍已经宠的没边儿了。
在大唐看来,一个妾侍就算再得宠,也不过只是一个奴,是可以被送人买卖的,而章大娘子这般的确实罕见,或者说她在东都这些年根本没见过。
“两辆马车,章家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