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阳光洒进洞口,郑清则嗯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嘴唇干涩的好像要裂开一样,稍微动动,身上传来酸痛的感觉,转头看了看四周,不由苦笑一声,自己还没死。却看到一边靠着洞壁睡的安稳的陆华浓,沾满血迹的衣服让她看上去很狼狈。
郑清则记得自己昏过去的那一刻,看到陆华浓手握匕首,弓着腰,雨水在匕首上溅起水雾,那一刻,她的表情是凝固的,眼睛藏着狼的凶狠,而此时,被包裹在阳光下的陆华浓,呼吸间微动的鼻翼,侧脸被柔和阳光映射出的轮廓,分明是一个温柔的小女子,只是要忽略她身上斑驳的血迹。
她就是李静轩嘴里常提到的那个陆华浓,真是个奇怪的女子。郑清则,毫无防备的,一个杀手的心上出现了一个微末的缝隙。
陆华浓翻了个身,头一歪,不小心磕到洞壁凸出的石头上,“哎呀。”一吃痛,陆华浓就醒了过来,捂着被磕到的地方。却听到扑哧一声。
陆华浓抬头看去,只见郑清则一手撑着身子,玩味的看着她,身上盖着的衣服滑落下来,露出坚实的胸膛,陆华浓突然感觉脸上一烧,“笑什么,管好你自己。”说罢,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向熄灭的篝火,上面架着的豹肉已经冷掉了。
郑清则无视她的呵斥,坐了起来,“哎,你小心点,别把伤口崩裂了。”陆华浓忙说道。
“这么关心我,不会是我救你一命,喜欢上我了吧。”郑清则坏笑一声。
“想得美。”陆华浓呸了一声,“要不是。。。”陆华浓停住了,她是想说要不是看在靖王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关心你呢。可到嘴边,却变成了“要不是因为我昨天费劲帮你包扎的辛苦不想白费才懒得理你呢。”
“那要不冲着你救我一命,我给您以身相许得了。”郑清则调侃的说道。
“无福消受。”陆华浓说罢,白了他一眼,走出洞外,又不放心的回头说道,“我出去找点水。你留着这里不要乱走。”说罢,也不顾郑清则的调侃走了出去。
雨后的林子里散发着泥土的芬芳,不时有水滴滴在陆华浓的头发上,使得她不得不更小心翼翼的行走,很近处便有一条水源,陆华浓搜索着能装水的器物,还好是夏天,水里零星几片荷叶飘着,陆华浓摘了一片,装好水,密林里很安静,也没有搜索的人,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昨晚对他来说也是一个难熬的夜晚,陆华浓想到,所以他才顾不上自己吧。
心下释然,便安心的回去了。
“给。喝完我们下山,你能走吗?”陆华浓递给郑清则。
“当然可以,我伤的又不是腿。”郑清则说道。“不过我这样的身份不太适合出现,你自己回靖王府?”
“当然可以,从这里走回去,大约要多久?”陆华浓问到,她想尽快回到靖王府。
“若是从这里走,大约傍晚能到。”郑清则难得的没有调侃她,“你可以先走,不过你若是想留下来陪我,我也没意见的。”郑清则咧着嘴笑到。
“你还真是。。”陆华浓有些无语,“那你自己小心点,我走了。”
“再见。”郑清则斜坐着看着陆华浓的身影消失在洞口,自言自语道,“还都没有问过我的名字,哎。”说罢,征征的看着洞口,过了会,便起身也走了出去。
陆华浓一路急走,到了下午才赶到安平街,只见城内士兵守卫森严,出入盘查严谨,难道出什么事了?靖王,陆华浓心中一急,加快脚步,却看见城门贴布告的地方有许多人围着,陆华浓忙挤进去,就看到了靖王登基的消息。
靖王做了皇帝,他安然无恙,那他为什么没有派人来寻我,陆华浓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一路奔到靖王府,却见王府大门敞开,最后一拨人带着细软,缓缓而去只剩下空荡荡的靖王府。
原来,不过如此,从前只觉得自己是他的一枚棋子,如今也不过就是一枚棋子。连丢弃都那么爽快,自己居然还在为他担心。陆华浓冷笑一声,转身,却被脚底下一滑,摔到在地,挣扎着站起来,忍着脚底的疼痛,慢慢的走到街角,终于忍不住摔到外地,吧嗒吧嗒的眼泪掉下来,哭的毫无声响。
“我城外有处住处,你,要不要先去那里住一阵子?”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才分别不久的郑清则。
“嗯。”陆华浓始终低着头,只点点头,她不想别人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我叫良诺。”郑清则伸出手,拉起陆华浓,看着她假装不经意的抹去眼泪,突然,心中有一丝微疼。他一直跟在陆华浓的身后,保护她回到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