俐齿变得结巴了。上官宇扭过头看到董月,眼睛有些怪异的光,又转头看向房间里的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人,面向里看不清模样,衣衫掉落地上,上官项坐在床边,握着那人的手。本来注视着那人的眼睛看向了董月,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愤怒,“董月,你干的好事!”
董月通过掉落地上的衣衫,知道床上那人是婉香,她走到了近前,“婉香怎么了?”
上官项的拳头握紧了,咬牙切齿,“你还好意思问!”
上官宇走了近前,“四哥,婉香是月莲的侍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该有月莲来问你才对,你怎的反客为主了。”
上官项忍了忍怒气,“这件事情我只找董月和七弟算账,不相干的人都出去。”董彤自然知道说的是自己,知趣儿的转身出去了,将房门关上。
董月上前摸了摸婉香的鼻息,均匀无异,应该是睡着了,可是额头烫的厉害,再摸脸颊也是烫的厉害,“生病了?”
她不问还好,这一问,上官项差点儿想揍她,“董月,你那莲子羹里下了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这董月是真不知道,连上官宇都不知道,他们异口同声,“下了药?什么药?”此时真是夫妻同心了。
上官项脸红脖子粗,吭哧了几下,索性道:“合欢药。”
此言一出,上官宇的脸色大变,董月没听明白,还追问了一句:“什么?”上官项和上官宇都瞪向了她,一个是发怒,一个是叹气。
上官宇附在董月耳边轻声道:“就是催情药。”董月的脸一下子红了。
上官宇对一切还没有太明白,他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项便将董月如何离去安排他与婉香单独吃饭一事讲了出来,婉香喝了莲子羹后,便觉得燥热,对上官项也流露出情意,上官项觉得不对劲儿,急忙为她把脉,幸好他医术高超,知道婉香中了合欢药,为她扎针解除药性,所以婉香到现在还是昏迷着。
上官宇问道:“月莲,你为何单独留四哥和你的侍女吃饭?似乎不合常理。”
上官宇这意思董月听了出来,仿佛是怀疑她让自己的侍女勾引上官项,这下真是背了个大黑锅,好心办坏事了,“我不饿,便去花园里散步了。”
“不饿?你手中的糕点是做什么的?”上官宇问道。
董月哑然了,怎么遇上上官宇这么精明个家伙呢?什么都瞒不了他,于是老实交代了,“我知道四王爷喜欢婉香,又不好意思表达,所以给他们创造个机会单独相处了。”
上官项的心事猛然被说中了,有些口不择言,“你怎知道我喜欢她?”
上官宇听到这话,心中忽然明亮,不禁笑了出来,“原来四哥是看上了这丫鬟?怪不得天天往月莲苑跑。”
上官项慌了神儿,“说正事儿。”
董月道:“四王爷说是我下的药,真是冤枉,那莲子羹是从厨房端过来的,我连碰都没碰一下,更别说有机会下药了。”
上官宇的笑容收了起来,他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这莲子羹本来是董月的,若非离开,恐怕现在躺床上的就是董月了,还不定惹起什么岔子呢。于是命人将端莲子羹和做莲子羹的人都叫了过来,站到庭院里。
上官宇一一问话,那些人自然都不承认,上官宇一怒之下,下令每人责打五十大板,驱逐出府去。哭号声一片,董月有心为他们说情,上官宇不准,“这是婉香喝下了莲子羹,事情不大。若是你呢?本王和四哥都会名声扫地。”
终于有扛不住的招了,说是看到过红燕碰过那莲子羹,这红燕被叫了过来,董彤也跟着来了,红燕是她的侍女,从娘家带来的贴身侍女。
红燕跪在地上哭泣,“月妃是我家大小姐,自幼待奴婢极好,奴婢怎么也不敢陷害大小姐啊。是因为二小姐最近身体不舒服,奴婢去瞧了瞧那莲子羹,想让厨房给二小姐做一碗。”董彤也在一边为红燕求情。上官宇看着主仆二人楚楚可怜,不发一言。
董月忍不住了,她走上前,“妹妹怎会害我?那红燕也是老实之人,请王爷开恩吧。”
上官宇挥手让众人散去,回到了房间里,“四哥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上官项点点头,“是我错怪董月了。”却是不向董月道歉,董月也不在意,看着婉香。
婉香终于苏醒了,看到自己躺在董月的床上,急忙起身下地,又发现没有穿外套,羞愧难当,跪在了地上,“奴婢错了,请王爷和主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