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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琉璃厂 遇四爷

在马车上,我回想着刚才在茶楼里白羽霖的反应,发觉到白羽霖对凤儿应该是有意思的,我有些难受,有些嫉妒,在马车里感觉快要窒息了,于是叫车夫停车:“停车,停车”,待车夫停下车,我掀开门帘,说:“我要自己去溜溜,你回去向二少爷复命吧。”说完,不等车夫劝阻,跳下车,扬长而去。

我独自一人来到和平门的琉璃厂逛百年老店,这里是文人雅士经常来逛的地方,我在现代的时候曾在那里买过一架古筝,现在重走在相同的一条街上,时间竟是倒退了三百年,我忽然觉得这里好陌生,我像孤魂一样游荡在琉璃厂的一条街上,我好想哭,好想回去,我不想研究清朝的历史了,我宁愿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我在松竹斋里心不在焉地晃着,无意间将一个刻莲花池纹的砚台打碎,店里的人都看向我,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暴殄天物的可惜,还有责怪,我本就情绪低落,现在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当众哭起来。

店老板走过来,说:“哎,你将这么名贵的龟山砚打碎,我还没说你一句,怎么就哭了?我说公子,大丈夫敢做敢当,这事你要是不给句痛快话,我可要拉你去衙门,让大老爷给评评理了。”

“唉,真是可惜了一块好砚了,暴殄天物啊。”一个身穿赭石色绣黑色梅花纹的老人说。

“公子,我看你的打扮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怎么这么莽撞。”另外一个拿着斑竹紫毫毛笔的人也说道。

“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听到这些人的指责,我更加委屈,哭得更厉害了。

“听公子的话,是不打算赔了?走,我们见官去。”说完,店里的伙计就野蛮地拽着我往外拉。

“你放开我。”我用力一甩,胳膊从伙计的手中挣脱出来,却也打到另外一个路过的人。可能是力道大了,那人一皱眉,旁边的随从上前冲我喊道:“放肆,连我家爷你也敢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说完,一手揪住我的脖领,扬起拳头准备挥过来,我逃脱不掉,只好把手挡在脸前面,准备挨打,就听见他后面的那个人大喝一声:“住手,退下。”我把手放下来,看到那拳头停在离我不到十厘米的半空中。随从瞪了我一眼后,退到那人的身后。

那人上前一步,说:“小厮不懂事,兄台莫怪。”

“兄台为何如此狼狈?”见我不语,他又追问了一句。

“他啊,打碎了我们店的龟山砚,那可是我们张老爷喜爱之物,他倒好,什么都不说,就打算不了了之,老板吩咐我带他见官去。”一旁的店伙计得理不饶人道。

我擦擦眼泪,正正衣襟,说:“我会赔偿的,你看要多少银子,去南池子大街的瓜尔佳府领就是了。”

“哦?硕色是你什么人?”那人听到后,问道。

我看他表情平和,应该不会是仇人,便问道:“你认识我大伯?你是什么人?”

他身后的随从狐假虎威扬起下巴,翘起大拇指,说:“哼,我家主子是……”随即,那人摆了一下手,示意随从闭嘴,那随从的话说一半就闭口不言了。

见我看向他,便解释道:“我是四贝勒府上的一个护卫,常随贝勒出入皇宫,自然也就认识了。”转而对店伙计说:“这位公子打碎的东西记我账上。”

随从听这话,一惊,说:“爷,咱们没必要管这事儿,硕色他不总是装清高,讲君子吗,让他自己解决去。”

店伙计也跟着应声说:“是啊,这位爷,这砚台可值不少银子呢,您犯不着啊。”

那人随口吐出几个字:“爷已经决定了。”然后看向我,问:“不知兄弟是否有时间陪我去喝杯茶啊?”

“啊?”我本来不想去的,可是人家已经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听他们刚才说的话,感觉那砚台真的很贵,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想了一会儿,说:“有时间,刚才多谢帮忙。”

“客气了,前面有间茶馆,环境清幽雅致,茶香怡人,你必定会喜欢的。”说完,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反正也心情不爽,不如跟这个人聊聊天,一扫心中郁闷,便和他一起来到茶馆。

这个茶馆的环境果然不错,茶客都是些文人墨客,大家逛琉璃厂渴了累了,就聚在这里一起品诗论画,评论新得的宝贝。我看到东南角有一架古筝,便走过去。好熟悉的东西,我几乎每天都接触的古筝出现在大清朝,只是这架古筝少了六根琴弦而已(清初的古筝共有十五根琴弦)。我触摸着每一个琴弦,抚摸着琴头和琴尾上的贝雕,看着那贝雕上的花鸟图,我感觉回到了亲切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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