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休息一下。”
我转身,靠近床上的人,眯紧眼眸仔细打量一番,眼睛惊讶地瞪大。
果然,绿芒的能力不是空的。夫人脸上的气色明显已经转好了很多,嘴唇颜色也逐渐红润了些。我几乎不敢相信,只是片刻之间,一个卧病很久的人就会在短短时间里愈好这么多。
“绿芒,你太厉害了。”
她摆摆手,回望夫人时,眼睛里闪着迟疑,有些不解地说:“只是,她心脏上有一团邪气,不知是何原因,根本触探不了,看样子已经根深蒂固了。别急,我先尽快查查原因吧。”
正说着,床上的人睫毛突然动了动,像似要睁开眼睛。
“快快快,绿芒,赶快变回去!”我压低声音朝她使眼色,伸出手心,示意她赶快变回镯子状。
我迅速把镯子戴回手腕上。
“夫人,醒了?”我俯身,靠近床上的人,仔细瞧着她的神色。
显然已经醒了。
她迷蒙地睁开眼睛,看着窗外大片春日阳光挥洒进房间,落在干净的地上,尘埃在光束中飞舞,有些恍若隔世:“现在,是何时辰了?”
“巳时了,夫人。”我低声回答,试探地看着她脸色:“已经日上三竿,园子里日光正好,夫人可愿出去走走?”
闻言,她仿佛怔愣了一下。
我从她眉目间的诧异可以看出来,她大概也在疑惑:今日为何觉着身体轻松了些,而且也更有了点精气神?
她没回答我,直接用行动做了答复。我连忙扶着她,帮她起身下床,小心翼翼搀扶她穿衣出门。
园子里,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是地势较高的住宅,下临街道,从这里放眼望去,可见美丽的姑苏城,四月之初,草长莺飞。
蝴蝶绕着假山前的花丛翩翩飞舞,偶有一两只灵巧的鸟儿路过上空,扔下一两声清脆动听的鸣叫。在大规模的整改下,视野景象已经焕然一新,整个大宅里只有不远处一处高轩在移除重修,大概要花上大半个月时间,其它细节几乎都差不多了。
“夫人!”
管家惊诧的声音从廊道岔口传来,我扭头一看,只见他惊喜万分地迎过来,激动不言而喻。大概也是惊讶于这夫人的举动:竟然下床出门了。
管家感激地看着我。
“怎么样?夫人,瞧着这宅子还舒服吗?”我挑着眉窥着她神色。
我注意到,她印堂间的煞气——非病疾所附的煞气,仅仅在园子里站了片刻后就渐渐消散了。
不错,不错。
“我觉着,这精神,似乎是好些了。”夫人揉了揉太阳穴,上下阖了阖眼,有些恍惚地打量着视野景象,缓步沿着园径走起来。
管家紧随其后,侧身赞叹道:“夫人,您可算是出门走动了,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啊,您整天卧病不出门,整个大宅都死气沉沉了许多!老爷呢,忙于去西北赈灾救济,大少爷又要负责众多酒楼钱庄生意,府里上上下下都没有点人气劲……”
“易修呢?”夫人径直打断,淡淡扫他一眼。
“大少爷一早就去见一位老‘神医’了,据说是友人推荐的,在江湖上治疗疑难杂症很多年了,大少爷晚些也许会把他请来,到时候还请夫人配合看看,这老中医一般经验老道……”
夫人有些不耐,一挥手:“不看不看,这些日子药都吃乏了,还不如这位师父改改风水呢!我今儿一起床就觉着舒服许多了。”
管家有些为难,把目光投向我。
我想起绿芒的话,这夫人目前唯一一个要紧的问题便是心脏上的一团污气,或者也可以交给郎中看看,说不定就治好了——等她病一愈合,我就算完成三件事了!
“夫人。”
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现在,你身上的煞气已经在逐渐消除,相信不出时日,这住宅便可转势改运,您目前呢,就是要给郎中治治身体上的病疾,这样,一定能有好结果。”
她有些犹豫了。
看着她簇紧的秀眉,我抓紧时间道:“夫人,您前两日不是还说过,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儿媳妇娶进门生个孩子吗?您瞧瞧,就为着这么个心愿,您都不愿意为之付出一些努力吗?”
果然,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还是要抓住关键点才行。
“罢了,看看便是。”夫人听到我这段话直接妥协。
真想不通她也就四十岁模样,容貌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