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住脑袋摇了摇,不想听:“反正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要再见到他了!”
这还不是单纯的隐瞒,欺骗欺骗欺骗,欺骗就是欺骗!易木江这个混蛋,把我戏弄得一塌糊涂!
绿芒想叫住我,但没来得及,我一转身便撞上一个熟悉的胸膛。
我抬头,看见眼前的人,眼睛里顿时射出杀人的光,我觉得我此刻肯定凶得像只鬼,毕竟,我是如此恶狠狠地看着他。
他全然不知,随意扫了我一眼,还像平常一般开玩笑道:“又在生谁的气?幼不幼稚,动不动就说不见谁……”
我咬牙切齿。
“是!我就是幼稚,才会看不清事实,任人玩弄!”我气极,推开他,想径直走掉。
他赶紧拉住我,似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但还是没有太正经:“怎么,大清早一副吃了火药的样子?”
我努力忍住怒气,呼吸,深呼吸,最后我终于平复了面部表情,转身,面向他,阴阳怪气地甜甜一笑道:“易公子,今天心情很不错嘛?”
他撇撇嘴,随意道:“确实不错。”
“那可不是?”我立即接上话,语气里满是尖酸讽刺:“家里人病情好转,可不值得高兴吗?”
欢迎刚落,我果然收到了他细微惊讶的眼神。
顿了顿,他打量着我的眼神,沉下声,佯装不紧不慢开口:“你……”
他刚说一个字,我又立即咄咄逼人地打断了他:“想问我为什么知道吗?你忘了,我可是一个算命的,你家里人今天什么运势我看不出来?”
易木江缓缓松出一口气。
他还是继续照往常的样子,吊儿郎当道:“不错嘛,卫蕉雨,以前你从来都测不中我的运势,现在还有点长进了?”
“是哦,以前从来都没有测中过。”
我垂下眸,好笑地喃喃着这句,我想起之前唯一一次测准他在赌场盈利,现在回忆起来,恐怕也不是我测准的吧?对于金钱极其敏锐的富商,有点赌钱经验,或许也很正常?
呵呵。
易木江,你从头至尾欺骗我,骗得我毫无察觉,骗得我是这世界上最蠢蛋的神棍。真是想为你喝彩啊!
算卦看相之人,竟然还看不出身边的事?太好笑了。
“你怎么回事儿?”他显然已经笃定不对劲,挑眉上下打量我神色,“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我仍旧用阴阳怪气的语调,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嗤笑一声:“易木江,那夜在风竹苑吃东西,感觉怎么样?这么上档次的酒楼,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闻言,他狐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谈起这个话题,半晌,回答道:“味道很好。”
“那你当时……为何没什么胃口?”我当即抓住这句话,反问:“难道是平日里酸菜泡饭吃习惯了,所以山珍海味反倒不感兴趣了?”
说到这里,我想,他终于懂了。
“易木江,只我想问问你,这样把我请到你们家去给夫人看风水是什么意思?”我继续问道,怎么想也想不通,既然避着不让我知道,又把我请去,难道是想看我笑话吗?
听完我这段话,他终于怔在原地。
他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咽了咽口水,好一会儿,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漫长,就消失在我们俩的对峙间,他思绪终于强制恢复过来。
他的第一句话是:“卫蕉雨,你听我说……”
“你说呀,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什么。”我抱臂睨着他,冷笑一声。我一点也不想和他说话,我很生气。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人,是我现在身边唯一一个朋友。我的养父母都死了,我的身边也没有任何亲友,哪怕易木江只是个普通酒肉朋友,那也是唯一一个,他怎么能这样欺骗我!
易木江沉默着凝视我。
他望向我的眼神很深,很漫长,像是经历了很多复杂的思绪。那眼眸之间蒙着迷雾,我看不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无从去揣测。
最终,他看着我,认真地缓缓开口:“如果我一开始,就告诉你我的身份,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听到这话,我怔了片刻。
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或者说,至少没有深刻想过。如果我早知道我们有天壤之别,或许,真的有这个可能——我们不会结识。
我不会不知好歹,跨越阶级界限结交这样的朋友。
“你说过,自己确实不喜欢和有钱人打交道。”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