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湘不怕!”
她环顾我们一眼,眼里盛满了泪花。兀自喃喃道:“留在这里,恐怕没有什么比这更讨苦了。我向各位保证,绝不添乱,一定会安静跟随你们!求求你了公子……”
呀,这倒是个难题。
我们此行各有各的目的,易木江要去给夫人寻找那什么迷荨花,我要去解救我娘,我们的目的地是鬼山,是阴间!此去绝非儿戏之程。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
“姑娘,你不能跟着易木江这家伙。”我站出来苦口婆心说话,闻言,易木江立即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那眼神里,似乎有些期待。
我接着说:“你想想啊,你大好年华,貌美如花,若是跟着这种花花公子,绝对是被糟蹋了啊……”
“卫蕉雨!”一个火气中夹杂着无奈的声音炸在我耳旁。
我侧过头去,无辜地看着脸色变青的易木江,我是实话实说啊。怎么,还想要我站在他那边说话?这好好一姑娘,怎么能轻易给这种流氓糟蹋了呢?
“好,”易木江看着我,平复一下呼吸,脸上皮笑肉不笑地勾出一抹云淡风轻,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跟我们走便是。”
果然,这家伙就巴不得这样呢,心里面肯定高兴死了。
“影止……”步旬欲言又止。真是奇怪了,他可是龙大师的大徒弟,不是简单人,干嘛那么看重易木江的感受,对他说话一直都客客气气的?
“说了我叫易木江,你要不愿意,叫我易修也可以。”易木江没有好脸色,语气不咸不淡的,抛下这句话后,瞟了我一眼便转身出门了。
步旬盯着红湘片刻,兀自摇摇头,也走了。
第二天。
天才微微亮,视野里一片雾蒙蒙的,掌柜的仍然昏睡在昨夜的地上,我们便踏过他的身体,迈向大门外出发了。
当然,这个我们,还包括一个新加入的“红湘”。
我本想着再怎么样今天可以出怨城了吧,昨天滞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这座城太大,而且城内空荡荡的,实在了无阻碍,结果没想到又横生事端。
而且,完全是之前种下的因果。
视野里,街头迎面而来浩浩汤汤的一群队伍。所见之……鬼,个个身穿衙役服,应该也就是鬼差的衣服吧,排列得整整齐齐,向这头走来。在队伍中间,一个豪华的轿子行进其中,看起来让人有种莫名的神秘感。
我认为我们又该退开了。
我问红湘:“他们都是鬼差吗?难不成,今天就是你所说的每个月清查之日?没这么巧吧。”
红湘挨易木江挨得很近,一直垂着眸沉默不语,看起来很缺乏安全感的样子。不过我觉得,她,是不是太靠近易木江了一点?该不会,就这么被随意救一下,便荡动春心新生仰慕了吧?
咦,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鲜花啊!花心萝卜啊!
“还真这么巧。”红湘抬起眸,随我们退到一边,有些畏惧,打量着那浩浩荡荡的退伍:“他们遇见谁都要查的。也会不定时到客栈酒馆里查。”
“你以前怎么躲过的?”步旬淡声插入一句。
“我……都躲在客栈里,靠掌柜的想办法混过去的。鬼差也收钱,很多时候收了钱都好办事。”红湘目光有些闪躲,停留在远处那座渐渐靠近的轿子上,迟疑道:“糟了,这次,地府官好像也来了。”
“地府官?”易木江懒懒扫视那个方向一眼。
“对。我们待会得保持安静,尽量不要开口说话。”
步旬开始从包里摸索什么东西,不一会儿,拿出一个纸包,打开便见是白色粉状的东西。
他掀起纸包凭空一洒,粉末便融在了空气中,依稀可见极其细微的东西漫舞起来,围绕着我们飞旋,最终温柔服帖地依附在我们衣裳上。步旬解释道:“这是驱味粉,鬼一般都靠嗅觉判断人形,这个东西可以遮住我们身上的味道,虽然效用不持久,不过支撑一两个时辰还是可以的。”
哇。我惊喜地瞧着好看的白色粉末消失在衣裳布料上。这步旬总是能拿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像收魂镜、冥币、还有易木江手上那个戴上便可以看见鬼的黑圆圈,啧啧,大师的徒弟果然非同寻常,这些神奇的玩意真不少。
“喂,”我背靠着墙壁,在等待那群鬼差走近的时间里,趁红湘和易木江交谈之际,悄声问步旬:“那个,易木江手上戴那东西是什么呀?戴上它就能看见阴阳两界的生灵了吗?”
“嗯,那叫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