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步旬难得赞同红湘。
不过,他看红湘的眼神总是带着狐疑的,这不,听完这句话后,眸中疑思更深沉了。
我们落地之后,战城的城门横亘在眼前,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战城虽是战城,可对于进出城门的管制似乎非常宽松,一些普通百姓拉着车、牵着牛羊来来往往,完全是正常民间的样子。
我有些好奇:“我怎么总感觉,这里有人?”
空气中总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人的气息,我十分熟悉。
“确实有人,而且不少。”步旬环顾了一下四周,回答我:“其实怨城也是有人的,只是这里人更多得多,不似怨城那般冷清。还有相似的是——城内依旧不允许人留在里边过夜,会有定期搜查。如果发现有人前一夜滞留在了这里,后果很严重。”
很严重。我也能猜到了,毕竟是战城,酷刑什么要是使用起来那可不得要人命!
不过,现在是大白天,进城应该没事吧?
我们进了城后,发现里面一派繁荣景象。街市热闹非凡,河桥上车马络绎不绝,行人不断,街道间充斥着一种喜气洋洋的气氛,作坊、酒楼、客栈、面馆、戏台间隔延绵,好不热闹。
跟战争完全扯不上半点关系吧?
我想象的战城,应该是杂草丛生、一片荒芜、饥荒不断、民不聊生的模样,可现在,完全相反了。
“我饿了。”我摸摸空落落的肚子,兴奋地指着前面的一处面馆大喊:“快,我们去吃东西吧!”
事实上,不是提议,我立即就冲过去了。
走进去,找个位置坐下,很爽快地一拍桌面:“老板,来两大碗牛肉面!”
步旬、红湘、易木江几人后脚跟了上来,而绿芒早就坐在了我旁边,我侧身问她:“你要吃什么面?”
“主人,你刚才不是已经点了两碗牛肉面了吗?”
“呃……”我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一笑:“我是给自己点的。说来惭愧,也许从小家里就是被我给吃穷的。”
我只是开玩笑,易木江这家伙就不正经地接上话了:“那可不是?所以,养你也有负担,以后一般人都不敢娶你。”
他在我对面坐下,翘起腿看我不好的脸色。我冷笑着,一字一顿:“多谢易公子关心了,不过,这与你无关,我祸害谁都祸害不了你!”
绿芒坐在侧面,一边一个,看着我们摇摇脑袋,嘴角无奈勾起一抹笑。
我余光一瞟,突然看见步旬又拿一副狐疑的样子盯着红湘,红湘呢,目光则依旧有些闪躲,低头不与之交汇。
我敲敲桌沿,调侃道:“咦,步旬兄,你这么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实在有失风度。”
这不,得空了,步旬果然要深入z做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对红湘说:“这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借什么呀?在这儿不能说么?”我在一旁嚷嚷。
步旬不搭理我,红湘也不看我一眼,两人对视,空气寂静了一会儿,然后同步走出了客栈。
我立马站起来。
“哎等等,人家说事情,你去凑什么热闹?”易木江伸手拦住我去路。
“不,我总觉着有点怪怪的。”我为自己锐利的捕捉感到自豪:“步旬很可能瞧上这姑娘了,有事没事就打量她,我都注意到了!”
“那关你什么事?”易木江斜眼看我。
我收回脚,低头看向他,咳了咳,注意力收回来,语气带着冷嘲:“诶?你就不想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不像你的风格呀易大少爷,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人姑娘对你有意思?到嘴的天鹅肉,你肯放手?”
易木江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这么惊讶干嘛?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一脸鄙夷。
易木江不是傻子,他可是情场高手,要说他没有察觉,我根本不信。
闻言,他打量了一下我,刚要回话,又收回手,像是突然深思起什么问题。
“放心!我保证,她对你有意思!”我冷哼一声,这家伙估计开心死了。
他垂眸失神,只是疑惑地自己喃喃了一句,又凝视我:“这么说,还真存在当事人被瞧上也不知道的情况……”
我不知道他在对我说啥,一甩开他的手就跟出门去了。
果然,先前那两个人要说悄悄话。
我好奇心一向是很重的,便跟着走下台阶,绕过墙壁,隐匿在门柱后,探出个耳朵来仔细注意着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