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
刚一踏进欢颜殿,她就开始边走边脱衣服,最后只剩一件亵衣底裙,往无忧阁去。
“娘娘——还是洗洗吧!出了好多汗……”
“哦!对对对!是该洗洗……”她强作精神,推开扶住她的采苓,“你去忙,我自己能行!我……”
采苓连忙接住刚撒手就软下地的她:“馨宁她们去了,奴婢还是扶着你吧!”
“采苓……我的好丫头!你是真心待我好,可是苦了你了……我对不起你……”她双眼迷离的抚上采苓的脸,半推半就地被采苓往浴室轰去。
被几人扶下浴池,她趴在冰凉的大理石池边上,觉得好累,想这样趴着到八十岁再起来,“呵呵——”她吃吃笑着,“可是八十岁了,你们谁来认得我?谁还记得我?一个八十岁的老婆子……你们谁要?啊——”
翻身就看见一个人蹲在池边,她撑起身认真看:“采苓丫头……你怎么不一样了?我答应你,永不让你受委屈,哪怕她们伤了我也绝不许伤你一分,对不起……采苓……对不起……”那人伸出一只手控制她的平衡,她一把抓住,“你手怎么这么凉?你冷么?要不要来泡泡?你下来,采苓……”
她摸索着去脱那人的衣服,那人没动,她“呵呵”笑了两声。
“你还在生气么?像那个大白菜一样,我劝也劝了,骂了骂了,还要我怎么样?我说过那话是不假,我哪里不记得,我都记得,记得归记得,可我也有心啊——我心里也有自己的那个人啊……难道就非得揪着我八岁说过的话来压我,拿死来逼我……我怕你死啊,你死了我就没亲人了!你这颗大白菜,你要我怎么办?”她开始哭,边哭边说,“八岁……八岁算什么……我记得我十二岁,我记得清清楚楚,我看见他,我第一眼看见他,我就逃不掉了,他根本不是个人你知道么,他是……他是什么来着?他像我身体里长的东西一样,扎在里头扯都扯不出来……我那会儿哪里知道,我傻,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也傻……对!我就是怪你,怪你……我和他错过了那么多年……我心里好痛!要不是错过,我现在也不会要独自面对他那么多女人,我应付不过来,你说他怎么那么多女人……你说什么?他是皇帝,对对对!他是皇帝呀,他必须有那么多女人……可是我受不了,我受不了要和那么多女人分享他,我自私我霸道,我想要一个人拥有他,我甚至嫉妒这片让他搁在心里头的江山……我什么都嫉妒,我可不可以不嫉妒,嫉妒好难受!他爱我……他爱我……可是我感觉不到……我感觉不到……裴昱……我怎么办?我宁愿继续喜欢你,至少我不会这么难受!我宁愿……像从前一样……我喜欢你好不好?”
“不好!很不好!”
“为什么?”她泪眼相看,眼前却不是裴昱,而是那张令她一看心里头就痛的脸,一具炙热的身体将她抱住,她晕的冒金星却还是努力定神捧着那张脸,哇哇地大哭起来,“宴华年……宴华年……啊——我丢了的那个自己,原来就在你这儿收着呢……宴华年……你爱不爱我?宴华年……”
“我只爱你!”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我只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感觉不到你的爱,怎么办?我心里好难受……你想想办法,你那么聪明,那么多主意……”
“沈曼书……”
“宴华年!宴华年!宴华年……你要我好不好?你要不要我?”她主动吻他,紧紧搂在他的脖子上,发狂般的吻他。
他轻柔地推开她:“沈曼书,说你爱我!”
她被他抱着腰,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仰头大喊:“宴华年——我爱你——”
话完,伴随着他喉里传来的一声闷哼,她全身像一束烟火被点燃,一触即发,满嘴的絮絮叨叨萦化成喉里的声声娇吟……
热醒,全身疲乏无力,烂醉的感觉简直不好,脑袋重得要命,一翻动全身都痛,薄被下松松垮垮的穿了件中衣,她虚脱的清清喉咙。
馨宁闻声而来,十分标准的微笑挂在脸上:“娘娘醒得及时,正好赶上吃晚饭!”
“嗯!”她摸摸额头,“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娘娘不记得了?是皇上去接你回来的!”
“嗯?”她错愕地挪头望着馨宁,“那我有没有失仪?他生气没有?”
馨宁面上一红,咧嘴笑道:“他高兴得很!娘娘要起了么,奴婢去给你备衣!”
她点头,望着馨宁的背影,又回头来望着帐顶绣的白头翁戏牡丹,一些零星的记忆涌了上来,依稀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