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跟嫂子进来一下,给你看个东西!”刚一坐下,茶碗还没端热火呢,就被夏春分拖了起来,她有些口渴忙啜了口茶,夏春分急了,“喝什么呀喝,快进来,一会儿给你喝个够!”
一进内堂,夏春分撒了手,她悠悠闲闲地踱步环顾四周,最后点了点头:“嫂子的苦日子也算熬出头啦,大哥是赚大钱还是当大官了?”
“嗨!要死不活地去参了军,勉强混了个官,什么大钱呀……啊!呸呸呸!你别给我扯话题,赶紧的,老老实实给我交代清楚喽!”
她随便捡了张杌子坐下:“交待什么?你不是要给我看东西么?”
“看什么呀看?”夏春分在她对面坐下,双手撑在膝盖上,倾着身一脸等她坦白从宽的模样,又朝正堂方向指了指,“你这些年是不是就被他给拐走了,他是谁呀?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她正耐耐烦烦地理着袖子,一听这话手顿了顿,撇撇嘴:“嫂子你说什么呢?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什么拐呀卖呀的,真是,他可是我丈夫!”
“哎呀!”夏春分站了起来,“都成亲了呵!我就怪我当时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你这……那长得好看的男人有几个靠得住的?你们这些小女娃就是光顾喂饱自己那双眼睛……我这……”说话间竟急得团团转,竹青色的袍袖甩来甩去,煞是好看。
她现在体会到远黛为什么见了她就想躲了,无奈的吐了口气:“他可不光是长得好看,他对我好,我喜欢他!”
夏春分一下子靠了过来,悄声问:“他是做什么的?”
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她舌头有些打结:“他……”一下子就想不起来该怎么答,于是信口胡诌,“他是个画画的!”
“画画的?”夏春分一脸疑虑,压低声音再道,“画画的能挣几个钱?”
她翻了翻白眼:“嫂子你别老是钱不钱的好不好?”说完别开头去,用手假意扇风。
“嘿——我就说你们这些小女娃子,钱怎么了?钱可是好东西,没钱的啥也别谈……”
“那你当初程雨大哥不也没钱,你还不照样嫁给他了?”她强辩。
“我……你……”夏春分没料到这妹子现在这么伶牙俐齿,一时竟打了噎,好半天才道,“我和你能一样吗?我是吃苦长大的,你呢?跟着他可吃苦了没有?”
夏春分说着说着就扯起她的手,她往后一挣:“干什么呀?”
“嘿——我看看你跟着他吃苦了没有……”夏春分使劲一扭,将她的手掰开上下翻看,这才撒开,欣慰地望了她一眼,“还好!看来你没受什么苦日子,不然我准和他没完!”
她啼笑皆非,只得抿嘴苦笑,这时夏春分扭头向丫头吩咐了句什么,手一扬又问了句:“我说那东西是你差人给我送来的么?”
她拱了拱眉,故作无辜地摇头:“什么东西?我没送过!”
“嘿——我就奇怪了!”夏春分叉着腰想了一会儿,“我记得你那时说要我布来着……哎!没什么,没什么,你不知道就算了,走,嫂子去和他聊聊!”
她背脊僵了一下,杵在杌子上不动。
夏春分走了两步,扭头一喝:“愣着干什么呀,走呗,他还吃人了我不信!”
她无可奈何地起了身,嘴里一边喃喃自语:“可不就是要吃人吗!”
刚一拐出内堂,一大大小小的孩子就轰拥而来,围着夏春分吵吵嚷嚷:“大姑,他抢我的糖吃……大姑,她打我,呜呜……大姑,我可以和虎子出去玩儿吗……大姑,你陪我们玩儿吧……”
她被唬了一跳,捂了捂心口,就避退到了宴华年坐的桌前,长长地松了口气,拍拍宴华年手道:“吓死我了,我以为她一个人生那么多孩子……”
宴华年瞥了她一眼,无语地举扇扇风。
哭笑喧闹中只闻夏春分高声一吼:“停——”那群孩子立即安静了下来,夏春分一手撑腰一手指着大门,“现在,都去给我把着门,一见你大姑爹回来就把门给我关上,跑得快的就赏一串糖葫芦!”
“哦——”一群脱缰的野兔疯跑了出去。
整个院里立即安静地耳朵嗡嗡响,她笑得嘴都合不拢,趴在宴华年肩上悄声说:“好不好玩儿?”
宴华年冷横了她一眼,蹙起了眉。
夏春分“呵呵”笑了两声坐了下来,她奇怪:“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关门?”
“那臭男人……”夏春分一脸不高兴,嘴里狠咂了几下,朝宴华年睃了一眼,就朝她趴来,“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