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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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由

初雪来临,今年的第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上,她大咧咧地扯起袖子去擦,采苓就低声咋呼:“哎呀,娘娘,这可是礼服……”

她又擦了一下,明明只是一片雪花,她来来回回用这华丽精绣的海棠色袍袖擦了几遍,气央央地道:“是啊,是啊,我知道这是礼服,可册后大典已经结束了,谁来看我对这礼服干了什么?你还是赶紧和我回去,把头上这些几十斤重的劳什子给我取下来,脖子都快断了!”

采苓端着她的手,扶她往前走着,笑道:“就这娘娘还嫌重,奴婢今儿见琴妃娘……”

“咳!”馨宁警告一声。

采苓怯怯地朝她一瞥,她示意无事,采苓又凑近了些小声聊:“奴婢今儿见皇后娘娘头上那个才是重呢!”

“嘁!”九龙四凤冠嘛,她白了采苓一眼,悄声道,“那个……我也有!”

采苓瞪眼噫呼,她被傻乎乎的采苓逗得一路大笑:“哎——你说说,这欢颜殿要是没了你那得多可怕!”

“奴婢不敢!”采苓迫于馨宁的威势,人前总是毕恭毕敬,罢了,只愿这傻姑娘以后能有傻福,为之找个好人家托付终生已被列入她人生的未完大事中!

木已成舟,万事已落,这下子不知道这趟水会搅成什么样,琴妃……司徒琴,安安静静的一个女人,悄无声息地就成了这场争夺战最后的受益者!聪明反被聪明误的诚妃,有事没事的节外生枝,好端端一个皇后之位白白拱手他人了。

腊月初二,头次去给司徒琴见礼请安,这翔凤殿比她想象中的小了那么点,她窃喜,大概是欢颜殿太大了,现在看哪里都觉得没有自己的地方好!

不能说巧吧,宴华年也在,神色自若地坐在主位之上。司徒琴在紧挨他的一旁坐着,秋眸盈盈,淡扫蛾眉……这个女人,细看起来,也可谓绝代佳人,浓妆淡抹总相宜,性格长相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见完礼也不客套几下,宴华年走了过来,旁若无人地把她拉起就走,一路送回了欢颜殿,才转身离开。

她望着那个神采奕奕的素雅背影,心中一暖,从来不知道,日子可以过得好,好到缥缈又真实,连做梦都觉得没有现实世界来得精彩!

沈曼书啊沈曼书,上辈子究竟为人修了几级浮屠塔,才换来这样的幸运?

欢颜殿的气氛不太对劲,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最后,答案出现在了大门上——采苓慌里慌张地踩着小碎步钻了进来,右手挡着刚刚下起来的飞雪,娇憨模样,惹人怜爱!

“去哪儿了?适才叫你跟着去翔凤殿你说不想去,偏这儿被我逮着了!”

“啊!”采苓扑通跪了下去,“奴婢……奴婢……”

她合嘴笑,环视四下,馨宁不在呀,这丫头搞什么鬼?

“起来!”她边拖采苓起身边把手里的暖炉递了过去,捏着那双冻红的手,“我不是才给了你件貂毛领子么,怎么不穿在身上,这两日正好!”

采苓一直低着头,小声说:“那个……在欢颜殿穿就好,外头……瞧见了不好!”

“嗯嗯,依你!”她抽回手,暖炉留在了采苓怀里,转身进屋。

很难得的,那丫头没有跟进来与她瞎唠嗑,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消失在了走廊前。

算起来,采苓也二十有三了,女子花信年华,生命中最好的年纪,一直守在她身边……她唉声叹气的喝茶暖身,心里颇有点“女大不中留”的萧凉感,啧啧摇头。

直到夜色已临,连宴华年都回来了,采苓还是待在屋里没出来,馨宁去看了回来,说是身子不适。

她饭吃到一半顿时没了胃口,朝宴华年望了望,他浅浅地颔了首,她搁了筷子就往采苓屋里行去。

采苓为她的到来竟大惊失色,拉高被子盖住身上。

“不能饿着,吃点东西!”她示意婢女将餐案搁到床上,采苓立即往后挪腾位置,她随即屏退几个婢女,亲自为采苓布筷摆碗,“看着我干嘛呀?快些吃吧,凉了又不好了!”

“娘娘……”采苓嘴一瘪。

“又要哭鼻子了是不是?你怎么老见不得我对你好呀?”

采苓一听这话“哇”地哭了起来,口齿不清地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个奴才……”

她眉头一皱:“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见不得我对你好?那你让她们站出来,我挨个个儿地对她们好,看她们受不受得起!”她越说越激动,声音拖高,说完竟是喘起了粗气。

采苓用被子捂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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