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哥哥说她喜欢吃这个,有哪里不对,我怎么听不出来?”
她叹气摇头,这个李欢,沾上诚妃显得比她还傻!
哲成眼巴巴地瞅着她,她嘴里发涩,也只得一口咬了下去,好酸!
“呕——”她没控制住把嘴里那块糖葫芦吐了出来,酸水冒出了喉咙。
见她脸色实在难看,馨宁上前来哄走了哲成,便问是否回去歇着,她点头不迭,终于有人给她架了台阶,实在不想待了!
就在起身的瞬间,诚妃质疑的双眼与她一刻相撞,然后竟是直直与李欢对视。大概是心悸发闷的缘故,这个本来很平常的动作,却在她心里掀起了一阵波澜。
“有什么不妥吗?我自会去向皇后请辞的……”
话没说完,诚妃就连连摇头,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看着人心里发憷,“你走了,这一桌就我和玉妃两个人,冷清得慌!”诚妃朝李欢看了一眼,李欢整张脸不知是怒是忧,煞白得像极了外头铺满的雪。
“有你在,哪能冷清得了!”她头也不回的甩袖而去,诚妃!八面玲珑也不嫌累得慌!
几步的功夫,只觉脸上一阵阵地发凉,脖子里冒出虚汗,心闷气短,脑袋也开始有点晕了,她不敢亲自去主座向司徒琴请辞,一来怕宴华年见到她这副样子担心,还有一个……
该死!那双眼睛盯了过来,惯有的“欠他几百两”的冰冷眼神,却在看到她强撑出的那个笑容后带进了几许担忧,痛怜,嘲讽……所有格格不入的极端情绪在那双黝黑的眸子里牵叉萦绕。
她赶紧转视到馨宁往回走来的身影上,馨宁走近搀扶她的时候道:“皇上说再过一会儿就回去看娘娘!”
啊?她无奈一“啧”,有些责怪望着馨宁:“我不是让你去禀皇后么,你怎么告诉他了?他现在正忙着应付那些人……再说我本来也没什么事,这不都是些老毛病,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这个丫头怎么……”
“娘娘莫怪!奴婢也是遵旨行事,是皇上说以后娘娘不必遵候中宫之礼,只由他一人管着!”
“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说完就拍了下前额,这句话等于没说,她想把现在说胡话的这个自己拍出这颗脑袋!
像馨宁她们这几个,明明白白的侍候着她,其实只拿她当了个二主子,心心念念的都是宴华年,每天由她们侍候着,搞得她整日里一点秘密也没有!特别是这个馨宁,作为一个后宫奴才来说,竟能出入御书房,她是很难想象宴华年一边认真地看着奏折,身边还站了个奴婢一直呶呶不休地汇报今儿梅妃娘娘又说了什么话,今儿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走廊拐角,和煦的暖阳照上了脸,终于不再阵阵发凉,也许是刚才人多聚集,空气憋闷的缘故。
“姑妈——姑妈——”
刚一转身,哲成就扑上来抱住她的腿,她重心不稳险些朝后倒去,好不容易站好后,本来洒满全身的太阳光就被“一堵墙”挡了去。
她边笑边抚摸哲成的小脑袋,故意不抬头,余光瞥见黛青色华袍上的银丝线绣纹,从手臂与腰际的罅隙中迸射出一缕阳光,在银线上微微反光。
“去园子里玩会儿!”这又是什么语气,字里是让儿子去玩儿,话里却含了些冰冷的驱赶之意。
她不由一恼,一手悄悄地死拉住哲成,哲成感觉到有人撑腰,回嘴道:“可是刚才是爹爹说要带我出来玩儿的,我不管,爹爹你这么久都没陪过我了……”
在裴昱的眼神下,哲成并没有再往下说,反而嘴角往下拉了拉,委屈地朝她望来,她连忙蹲身匡慰:“没有!没有!哲成乖!爹爹不好,是他不好,姑妈一会儿说他,不哭哦!”
哲成抽了几口气,眼泪最终没有掉出来,有些失落地垂着脑袋。
她的目光始终被哲成牵引着,一直到他坐在一旁的草地上,拿小手扯起地上的草,扯完一根就撒气似的朝外扔去,如此往复,她终于收回了目光,起身瞪着裴昱。
“你怎么能那样子看着他,也不怕吓着他!他不是你战场上的敌人,一个那么小的小孩子哪里受得了你那样的眼神?”
“要做我裴昱的儿子,这样子就受不了也不配喊我父亲!”他冷冷的道。
她抱手在胸,侧过身,不理他。
静默的片刻,她余光扫到退至一旁的馨宁,没有屏退,就算宴华年知道了,自己问心无愧!
自得之时,裴昱忽然开口说话:“后宫生活怎么样?”
聊这个?不像你裴昱的风格呀,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