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和尚,还真是阴魂不散!”
香栾忌惮来人,立刻隐了身形从林中退了出去。
之泠看清来人,原本猩红的眸子里再次出现一丝佛光,她的脸上犹豫着,眼里悲伤着,连手也开始哆嗦。
“之泠,莫要伤人。”
空尘看着倒在地上的车夫,又看着此刻的之泠,这都是他的错啊。之泠听见他说话,一张脸上满是筹措,她想要上前,可脑海里一直再回想着空尘当时的话,你与我并无可能。
之泠抱着头,蹲在地上,委屈的看着空尘,树林里的鬼气慢慢的向之泠涌来,她的眼睛里红色的光越来越明显,可她依旧忍住不肯抬头,她不想让空尘师傅看到自己这样,也不想伤害他,她心里想要杀人的冲动越来越明显。
“之泠。”
空尘伸出手扶起她说“我送你回家。”
之泠猛然抬头盯着他,脑海里的杀意越来越明显,她极力的再忍!
“啊!”
之泠推开他抱着头,不停的后退,鬼气不再向她涌来,慢慢的四散而去,她竟强行拒绝了鬼气的侵入,之泠此刻心里的气血翻涌,一口鲜血就要喷出,可她竟把那口鲜血含在嘴里,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空尘说过,无根之命不可流血,我这样算不算,没有……没有流血。”
吞下鲜血的之泠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往地上掉。
“之泠。”
空尘接住了之泠,他太阳穴上青筋明显,他再忍,忍住自己不该有的情绪,过了一会他叹了口气。
“罢了,我养你十七年,你在我身边十七年,这也算是你我的因果,这因果既由我开始,那便也由我结束吧。”
说着他抱起之泠,大步向山下走去。
“大师?”
仆人们听到敲门声,这才发现空尘抱着小姐站在门外,仆人立刻迎大师尽进了们,空尘一进门便说“车夫还在山上,他受了些伤,还望姑娘能派人去寻他。”
丫鬟点了点头,不一会,柳老爷和柳夫人走了出来,空尘见状说到“阿弥陀佛,抱歉吵醒两位施主。”
双清扶着弯着腰的柳老爷说“大师,这是怎么了。”
空尘抱着之泠稍稍低头说“阿弥陀佛,令千金在山上撞了邪祟,恰好小僧遇见便带她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撒谎,他心里默念佛经,他犯了戒律,这谎话里藏着自己的心。柳夫人闻言赶紧将空尘带进之泠的房里。
“大师,还好有大师,不然小女……小女一定活不了十七啊。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世难忘啊。”
双清和柳老爷都跪在地上,他们打心底里感谢空尘,空尘将之泠放在床上立刻扶起了他们,说“阿弥陀佛,小僧只是做了小僧该做的,佛祖普渡众生,而小僧只是救了令千金一人,小僧惭愧。”
只是他追着之泠出去,是否出于一点私心,这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空尘坐在房中打起了坐,柳家夫妇看到空尘在房里便走了出去。
“柳伯父柳伯母,小生叨扰了。”
柳泊镇的知府带着自家的公子走了进来,他一身官服,腆着大肚子,他身后的安锦祠礼貌的笑着,可面对知府的到来柳家人似乎显得有一些慌乱。
“知府大人?小民参见知府大人!”
安知府爽朗的笑了笑,他说“快起来,快起来!小子对令千金一见如故,你我两家能结亲真是喜上加喜,柳老爷是柳泊镇有名的富商,而我的儿子也绝非平庸之辈,你放心,令千金嫁过来后小子绝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的生意我也会多番照顾,毕竟她是我儿子心怡的女子嘛。”
安知府根本不给柳家人说话的机会,他喊了一声“快把聘礼抬上来。”
柳家的门被被一群人打开,安知府府里的仆人们,纷纷抬着巨大的箱子走了出来,双清看着堆满院子的聘礼,面露难色。安锦祠问道“柳小姐可在?”
双清点了点头说“在,只是她昨日有着不舒服,民妇请了一位大师正在为她念佛经。”
安锦祠听到这,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说“可否让我去看看她。”
双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我都是亲家了,怎么还如此生分?令千金有恙,锦祠去看看她也是应该的!”
说着就大步向主厅走去,双清也赶紧追了上去,连忙让仆人奉了茶。
“大师还在小女房里,知府大人,可否让大师念完佛经再进去?我们在这里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