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几乎昏厥过去，头痛欲裂。似乎整个身体要炸开来。听不见了，看不见了，感觉不到了。什么都没有了。身体开始轻飘飘的。她以为，下一秒就要死去。

云墨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心中的寒意蔓延开来。泪水滑过脸颊。耳畔，谁的声音倾诉？谁的疼痛难忍？谁在对酒当歌？谁在空对皓月？谁在独守空房？谁在痴痴喃喃？谁在心碎？谁又心死？

他看着她惨白却依旧绝美的脸颊，忽然笑了，一笑笑出了泪痕。“我以为至少我能陪着你，可是如果无能为力，我宁肯不要陪着你。你应该不高兴吧，让我看见你那么狼狈的样子。”脑海里，过往的独白再次响起。

“我长得好看吗？”

“不好看。”

“哦！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

“要是我说好看呢？”

“迟了。”

“你就告诉我，如果我说好看你会怎么回答我？”

“嗯……小伙子不错嘛，年纪轻轻眼睛挺好使的！”

“你逗我呢？”

“没有呀，笑一笑十年少嘛。更何况，你眼睛本来就不太好使，我根本就没打算听你的意见。”

“我鄙视你！”

“对了，我告诉你。以后呢，我好看的时候呢，你最好在场，我不好看的时候，你最好不在场。”

“为什么啊？”

“女为悦己者容。”

“不要告诉我你喜欢我？我会嫌弃你的！”

“去去去！走开了啦，我不认识你，这人怎么那么自恋呢？”

……

“你准备看她多久？”一道清冷透心的声音响起。云墨抬头，看见寒卿一脸漠然的脸。

“师祖……”

“把她交给我。”寒卿伸出手，看着云墨不舍的脸。

“我……”云墨看着寒卿，犹豫了很久，终于把怀中的云汐放到他手里。“师祖能救她吗？”

“我尽力而为，是福是祸，看她自己的因缘造化。”寒卿淡淡的说着，一拂衣袖，转身离开。

……

冠华殿，素染在门外狂敲。“师傅，师傅，弟子有要事相求，还望师傅开门相见。”

门，渐渐开了。走出来的不是寒卿，确实漠然。她看着素染脸上的泪痕，了然一切。“师傅已经去了流光殿，他叫我在这里等你。”

“那我立即赶回。”素染转身就走。

“站住。”漠然开口，素染回头，一脸疑惑。

“素染，假若你还没有释然，就不要伪装坚强。如此苦痛，何不直接去面对？”

“师傅，我……”素染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漠然一拂衣袖，一阵清香，素染下一秒便倒在她怀中。

“素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漠然看着素染疲倦的眼，轻声说道。

天一片火红，凤鸣声声绕，云色片片明。

寒渊。寒卿抱着云汐，一步一步走到寒冰身处。这里是圣灵山的秘境，除了历代掌门任何人都不能出入。因为这里，一旦进入，内力消耗极快，不过几分钟，内力全无。

而且，这里是圣灵山最高的地方，万丈寒冰聚集于此。寒卿身体发凉，将云汐放进流动的冰水中。他看了她几眼，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也不明白，如此寒地，为何还会有流动的液体，据说这液体上万年时间都还未冰冻。不过，历代掌门中，练寒冰功的都来此地，全身浸泡在冰水里。几分钟，身体就聚集了寒气。

他知道，素染是绝对不同意云汐练寒冰功的，所以，让漠然帮着拦住她。

四年前，他便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那么早，几乎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云汐身体里所具有的真气，来自两个不同的身体。

若想控制，便必须练一门武功压制住。她的身体阳气太重，唯有练这极阴的寒冰功方能压制住。所以，他才出此下策。

雪白的寒洞，寂静无声。一片白色中，只看见一女子，绝美的容颜焕发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