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四合院前厅。

陈佟看着上座的老者毫无表情的面容，用围裙擦干手，走上前小心得问着，“爸爸，您找我有事吗？”

秦瑜喝着茶，神色未变，“陈佟，坐吧。”

“是，爸。”秦瑜平日里从来不会这样严肃得对她，除了上次打完绵雪后，她紧张得坐在凳子上。

秦瑜放下茶杯，闭上眼，往后靠了靠，“现在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老实说，这次想回塘海真的只是做服装？”

陈佟闻言心里很是忐忑，难道他知道了？咬咬牙，她干笑一声：“呵，爸，当然啊，有个朋友愿意出资。所以，我想尽快过去，也好早点选个店铺。”

秦瑜倏得睁开双眼，“我知道，秦伟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他做了错事，我不能求你原谅。可是，你却不能这样让他难堪，塘海那个男人忘了吧。”

那锐利的目光刺得陈佟不知所措，惊慌得捂着嘴，“爸，你怎么知道我……”

“我虽然老了，但是还没瞎。塘海不要再想着回去了，那个男人赶紧忘记。”

陈佟咬咬牙，坚定得说，“爸，我要和秦伟离婚，是他先对不起的，他在外面那个女人我早就知道了，您不能怪我。”

秦瑜诧异得睁开眼睛，看着她半响，缓缓开口：“好了，别这么不懂事，就不能安生点吗？你们两个都有错，互相抵消了也就是了。以后就待在家里吧，别再回塘海了。”

陈佟听秦瑜这么说再也无法忍受，气愤得站起来，凳子倾倒。“你们秦家这样对我会有报应的！我不会离开那个男人，我爱他！”秦老头，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这样对我的！

听着陈佟如此毫无避讳得说出这种话，他捂着胸口从椅上撑死身体摇晃着站起来，“啪”“你！你~”秦瑜瞪着眼说不出话来吃力得喘着气。

陈佟捂着左脸的手慢慢放下，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紧紧得盯着秦瑜，“呵呵，秦瑜，我真是受够了，我现在就走，马上离开这个家！”

“不行！你走了，两个孩子怎么办！你平日怎么对绵绵我以后都不会计较，可小悦还那么小！”陈佟挣不开他有力的手，干脆不再挣扎，转身冷冷得看着他，“呵呵，您可真是博爱，儿媳妇都这样了，你还不计较，还一心为两个孙子着想。”望着他，她忽然扬起笑脸缓缓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秦瑜眼睛瞪直了，震惊得望着她，“你！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你会后悔的，你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陈佟冷下脸，“死老头，不知所谓，将来秦家人一定会感谢我的！”乘着他失神，手上减轻了不少力道，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嘭”！“爷爷！”才走进家门的绵雪眼睁睁得看着爷爷的头撞向桌角，慢慢滑落在地上，呆愣了片刻，她慌忙跑进厅里，吃力得抱起爷爷的身体，一只手贴着他不停冒血的额头：“血、好多血，爷、爷爷，你不要吓绵绵好不好？呜呜~爷爷，快起来…妈，快叫人来帮忙送爷爷去医院啊！快啊！”陈佟闻言，捏捏颤抖的手跑了出去。

镇医院，绵雪和随后赶到的秦奶奶等人不安得在急诊室外等待着。才不到10分钟，身穿白袍的医生便走了出来，面露难色。秦进一看，赶紧上前，“医生，我爸他…”医生摇摇头，叹息一声：“太晚了，秦老爷子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我们这里是大医院说不定还来得及，可惜……他已经去了，请节哀。你们，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医生话音未落，秦奶奶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秦伟连忙抱起她，“医生，快看看我妈。哥，你先和小雪进去看看爸吧。”说完就跟着医生走了。秦进拉着一边呆滞的绵雪的进了急诊室。

没人注意到门外的陈佟，她居然松了一口。看着里面的尸体，神色很是复杂。爸，你不要怪我，只怪你看的太过透彻，你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我不能让你破坏我将来美好的生活。

走到病床前，鼻端前萦绕着血腥味和医院独有的让人作呕的气味。绵雪看着平日或严肃或慈爱或调皮的爷爷此刻无声无息得躺在那睡着，只是看着似乎清瘦了好多，脸色是那样苍白。

她拉着爷爷已经冰冷的手，将脸贴了上去，一颗颗泪珠砸在他泛青的手背上。颤抖着嘴唇：“爷、爷爷，绵绵今天还没给你画画，还没写字给你看呢，还有啊，我和苏小懒那小子学了好久好久的琴，你起来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她不相信，不相信爷爷就这样离她而去了。早上，他还满脸笑容得送自己出门，一边朝着她挥手，一边和她说，晚